“你……” 一句话没说完,忽然天空中响雷阵阵。 呼吸间,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在院中的几人反应不及,被淋了个满头满脸。 沈氏惊呼,“臣妇失礼,这便安排丫头为王爷、郡主更衣,臣妇此时实在失仪,先告退了。” 说完,她留下身边的贴身丫头,转身匆匆忙忙的跑了。 明秀暗啐一声倒霉,这雨怎么下的这么快!一点反应的时间都不给人。 顺着丫头的指路,明秀与谢湛一路去了离此处最近的客院。 都被淋的全身湿透,自然是腾不出空来说话。 沐浴更衣后,抱着热腾腾的姜茶喝。 一通闹腾下来,明秀对于舒文琪的事情有了新的看法。 谢湛张口,“我并非偏袒舒文琪,只是……舒大人此番确实是有功,这个节骨眼上,若要处置舒文琪,实在是不妥当。” 一番话说得颠三倒四,未尝没有太过着急的缘故。 见明秀神色不动,谢湛有些着急了,眼瞧着他还想说些什么。 明秀对他摆了摆手,打断他的下文,“我知道你的难处,也不想为难你,此事你既然为难,那便罢了吧。” 闻言,谢湛不仅没有松口气,反而还更有种不妙的感觉。 但他也没有办法跟明秀保证,短期内一定会让舒文琪如何如何。 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明秀的脸色,谢湛小声道:“你放心,等这个节骨眼过去,我一定会给你出气的。” 差不多的话,方才沈氏已经说过了。 明秀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任凭王爷安排。” 这下谢湛是知道,明秀是真的因此生了气。 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身居高位,不是什么事情都能顺应心意的,他有许多的事情要考量。 别说是明秀受了委屈,便是他自己受了委屈又能如何? 只能忍! 此番明秀还没有进他的家门,不能算他们家的人,更谈不上跟他共荣共损,舒文琪陷害而他又不得不容忍的事情,明秀又有什么必要非得明白他的心意呢? 谢湛叹了口气,静静的看着明秀,盘算着要从什么地方哄她高兴。 可明秀已经没心思跟他多言了。 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多时便停了下来,太阳又露出了容颜。 只留下一地濡湿,表示方才下雨不是幻觉。 “我先回去了。” 雨都停了,她还在这儿也没有由头,明秀对谢湛微微颔首,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 不出意外,当天晚上明秀便病了。 高烧浑身滚烫。 此时白鹭才想起来,上回明秀泡冷水的时候大夫说过的,若是再受寒,必定是要大病一场。 虽然忽然的大雨怪不着她,但白鹭却还是满心的歉疚,生怕自己一个人伺候主子又出了什么差错,直拉着黄鹂一起来。 别看两人一起伺候主子的时候白鹭常常给黄鹂脸色瞧,但是她不得不承认,黄鹂为人就是比她要更加的细心,这是事实。 明母亲自照顾着明秀,为她擦身,直到大夫来给她开了药后还是衣不解带的照顾着,直到天亮了,明秀悠悠转醒。 “娘……” 看着明母疲惫的面容,明秀眼眶湿润。 病中人心是最柔软的,此番明秀确实是被感动到了。 明母一惊,“别哭别哭,怎么了?可是哪儿难受?尽管跟娘说。”帮明秀做起来,她匆忙转身去叫丫头,“赶紧将大夫请来瞧瞧。” 虽然说大夫已经交代了,明秀只要退了烧,再细心养着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但没有看见明秀彻底的好起来,明母又怎么能放心呢? “我没事儿。”明秀反手握住母亲的手,高烧让她的手心滚烫,显得明母的双手十分的冰凉,强烈的对比让明秀眼眶发酸,“娘,您快去歇会儿吧,这儿有黄鹂和白鹭,女儿已经没事儿了。” 两个做丫头的哪儿能让主子一直忙碌着,而她们却只是看着呢? 明秀都开了口,黄鹂与白鹭也上前帮着劝明母。 一直在这儿却是不是个事儿,也耽误了明秀休息。 明母便是不放心,也不好再多留了。 “那你好好歇着,娘去睡一觉再来看你。” 明秀含笑颔首。 从明秀屋里出来,迎面便是明父与叶子明。 “秀儿如何了?” 对着一老一少两张担忧的脸,明母笑起来,“秀儿已经退烧醒了,再好好休息便是,没有大碍,你们放心吧。” 父子俩显然是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这个时候,明母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看向叶子明,道:“如今秀儿病了,我要照料秀儿没精力,让你媳妇儿出来吧,帮着理事我也能轻松些。” 叶子明一愣,“可蔓蔓不懂事,若管不好……” “你媳妇总是要管事的,不好让你娘料理你们一辈子吧?”明父嗔怪的瞪了叶子明一眼,“就这么定了,趁着你娘还有精力,若你媳妇儿做错了什么也能帮着看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