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入目是精美的雕花拔步床,窗外投进阳光的碎片。 明秀猛然惊醒,这是……在哪儿? 她想起身,可刚动弹,又发现腰上有条手臂。 意识到可能发生过什么,明秀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便止不住了。 身上……好像确实是有点不适的感觉。 僵硬的回过头,入目便是谢湛笑眯眯的脸。 “你……我……” 张了张嘴,一时间明秀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王妃醒了?” 刚清醒过来,他的声音带着懵懂时特有的低沉,轻笑间,胸口微微震动,直让明秀头皮发麻。 被他笑眯眯的看着许久,明秀忽然回过神来。 “你怎么抱着我睡!” 其实她更想问是不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但对上谢湛的的脸,她脸颊有些微烫。 眷恋的抱着她,谢湛的脸颊轻轻在她头发上磨蹭,“本王抱着本王的王妃,有什么问题?昨儿为了捞你回来,我可是忙了半宿,总不能连多睡一会儿都不行吧?” 这才想起来失去知觉之前的感觉,明秀有些歉意,说到底是她无能给谢湛添了麻烦。 “……昨天绑走我的是谁啊?” 谢湛的脸色沉了一瞬,“不识相的人罢了。”对着明秀,他又重新笑起来,“王妃还打算赖床?按理,咱们今日应当进宫谢恩的。” 要见的人也就是珍太妃与皇帝罢了。 皇帝不提,他不会为难明秀与谢湛。 珍太妃虽然不喜欢明秀,但也不至于在儿子新婚头天便为难她。 还指望着明秀能早点儿为她生个孙子呢。 通红着脸颊,明秀赶忙从他怀里出来。 站起身她才发现,胳膊被固定住了。 “你的手臂昨日受了伤,得要好生养上一段时间,别乱动。”谢湛给出解答,眼中带着暴虐,“当真大胆,竟敢如此对你!” “我又不是被请去做客的。”明秀摇了摇头,受伤虽然不好受,但她更不想看谢湛皱眉。 成亲过后两人的关系有了变化,明秀对他的心态也发生了改变。 白鹭听见屋里的动静,端着早准备好的温水及洗漱用品进来。 “王妃快洗漱吧,一会儿可得进宫呢,迟了不好。” 纵然她小心翼翼,可明秀还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一直避着谢湛,甚至在上前伺候的时候,也是尽量离他远一些。 狐疑的回头看了谢湛一眼,虽然疑问,可此时当着谢湛的面,她也没有问,而是道:“黄鹂呢?怎么不见她?” 难道那小妮子来了王府倒开始睡懒觉了不成? 白鹭浑身一颤,小心翼翼的看了谢湛一眼,没说话。 这下明秀就不能再视而不见了。 “黄鹂呢?” 谢湛的脸色有些阴沉,这个问题他并不想回答,但明秀一直直勾勾的看着他,便是不想回答也不能够。 “她自然有她该去的地方。” 不知为何,明秀忽然想到了昨日自己警告黄鹂时的场景,观察谢湛的反应,她心下一沉。 看来,发现黄鹂有问题的不仅仅是她。 说来也对,谢湛的眼里不知道比明秀强多少,她都已经发现了黄鹂的问题,谢湛没有道理不知道。 “你去传膳吧,顺便让管家安排套好车,一会儿要进宫的。” 虽然当着明秀的面,谢湛对白鹭还称得上是和颜悦色。 但白鹭却不敢有丝毫的轻忽,甚至都没有看明秀一眼,毫不犹豫的福身,“奴婢这就去。” 只在路过明秀的时候歉意的看着她。 白鹭不是不知道自己正经主子是谁,但…… 谢湛实在不是她能招惹的。 但凡谢湛对她有了半点不痛快,想要处置她可不会顾忌着什么。 昨儿黄鹂不也是一样么? “你痛我说实话,把黄鹂弄到哪儿去了?” 见她对一个丫头这般关切,谢湛心里有点不舒服,“你很看重她嘛,可你是否知道她做了什么?!” 黄鹂这样的丫头,若是在谢湛手中,一刻都不会让她多活! 但人是明秀的。 谢湛便是将人调走了,也没有擅自将人处置。 说到底还是看在明秀的面子上。 果然。 明秀脸色一僵,“你发现了?” 她的反应让谢湛来气,“看你的样子,是早知道她一奴二主?!那你为何还要将她留在跟前?你可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 是,当日他也明明知道前一个管家有问题,但还是将他暂时留下了。 但那是为了引蛇出洞! 更重要的是,当日的谢湛有能力保护自己。 他自信,便是将他绑到荒郊野外,也能平安归来。 但明秀显然没有这样的能力! 即便再聪明,也改变不了她手无缚鸡之力的事实! 明秀这样做实在是太冒险了。 谢湛起身,步步逼近,睡衣并没有让他的气势减弱半分,反而还增加了些邪肆的感觉。 “你可知道,昨日我若迟来了一点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你可知若昨日的事情传出去,对你和你的家人会有多大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