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团子(1 / 1)

云中君和云东主两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在了晋琅身上, 晋琅没想到迴渊介绍得这么自然,但他反应够快,以小辈的身份向两人行了礼。

“晚辈晋琅,见过仙君, 仙主。”

云中君反应过来, 笑了笑, 招呼他道:“也不用这么客气, 你是天尊的徒弟同道侣,便是云隅仙渚的尊客, 无需多礼。来来来,尝尝本君亲自酿的佳露。”

虽是在奢华的殿厅招待, 但云中君显然了解迴渊,知道他不喜喧闹,便没安排什么歌舞,只是请了人在一边奏乐。

迴渊看起来就不像是会应酬的那种人, 整个闲聊的过程也是云中君说, 他答。

晋琅在一侧偷听, 得到了不少迴渊过去的信息。

三位是在机缘巧合下认识, 算是不打不相识。云中君喜好炼兵, 制造各种各样的珍奇兵器,有时候为了炼兵,可能会扎进铸兵池好几十年。迴渊功法高深,还拿着世上独一无二的神兵沧澜剑,云中君便总盼着迴渊来云隅仙渚,陪他试试新锻出来的武器。

迴渊若得空, 也确实会来陪兵做客。

云中君见晋琅正襟危坐的乖巧模样, 笑着哄他说:“别光顾着吃呀, 来,喝些酒。”

晋琅自个儿记不起他醉酒后的样子,但他知道这酒一旦下肚,鱼尾巴很可能就憋不住了,到时候匆匆离场,还得坏了几人谈天叙旧的兴致。

那还不如不喝。

他正想着如何拒绝,被晋琅酒后骚扰过,且回忆起那可怕的人鱼歌声的受害者断然开口,帮徒儿拒绝喝酒选项。

“他身子有恙,不宜饮酒。”

“哦…原来如此。”云中君恍然,举着酒杯赔笑,“本君顾虑不周,来人,给尊客撤酒,上珍茶。”

云中君果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兵痴,三句话有两句不离兵器,还非要向他们俩展示自己这些年锻造的兵器,要不是云东主按下他,估计殿厅这会儿都摆满了兵器。

畅谈一阵,迴渊终于道出此行的目的。

他说:“吾徒晋琅结丹后还没有件趁手的兵器,这次来,是想请云中君为他造一件兵器。”

“嗯?你开口,那有什么不行?走走走,现在就去我的兵库,小友自由挑取趁手的武器。”

“不必。”迴渊看了一眼晋琅,后者心领神会,将霜栖木取了出来。

“霜栖木?这东西可难得。”云中君饶有兴趣。

迴渊施法将霜栖木送到云中君手中。

云中君握在手中上下端详,眉间露出惊艳之色,“千年霜栖木,这已经很难得了,竟还是自断?”

自断是什么意思?

见晋琅露出疑惑的神色,云中君笑着解释道:“霜栖木乃世间神木,自是不少人觊觎。世人都只知道霜栖木为自保会将枝木赠与有缘人,却不知道霜栖木分有自断和他断,第一种是真情实意自愿赠送,第二种则是为了保命,不得不折枝相赠。他断的木枝锻造成兵器,虽也能成一把神兵,但不如自断造出来的合心称手。小友这截灵木枝品质俱佳,说不定还能锻出一把神兵。”

他摸着霜栖木,脸上露出了些痴色:“我识得一古法,需要灵褐叶,千帆明珠,灵血引。前两样我都有,唯独第三样…”

“该如何取得?”迴渊直问。

云中君眉间稍露难色,思忖片刻,才下了决心似的将取法告知迴渊。

“灵血引乃修士灵血,修为越高,锻出的武器品质越好。”

迴渊几乎是毫不犹豫:“需要多少?可是心头血?”

“师尊!”晋琅忙出声打断二人。

心头血是什么东西,取一滴都会损耗自身百年修为,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养回来。

为了给他锻一把趁手的武器,居然要做到这种程度?

不需要!

魔尊并没有本命法宝,基本所有法宝兵器都是杀敌取之亦或属下奉之,多是些乱七八糟的邪兵凶刃。

同迴渊交手几百年,每种武器最多也就撑个几十年,有的刚拿到手,同迴渊打一架就损陨了,所以他的武器也从无固定。

他在这方面可没有任何执念,更不需要迴渊做到这个地步。

见晋琅如此紧张,那云中君笑起来,安抚他道:“小友不必如此紧张,虽说需灵血引,但用不上心头血。”

晋琅这才安定。

云东主在侧旁听,没插嘴说话,视线在二人身上流连流转,脸上的笑意更是没停过。

云中君接下这个请求,几人又饮酒寒暄一阵,在深夜十分,尽兴而归。

回去仍是杳娘引路,那些围观的人似乎也熬不住夜,纷纷回去歇下了。

杳娘尽职尽责,送到慕云居就告辞了,将满夜星河还给两人。

夜星明亮。

云隅仙渚凌空漂浮,抬头便能看见硕大的一盘圆轮和璀璨无比的星河。

就挂在眼前,近乎伸手可得。

迴渊身上难得沾惹上了一些凡尘酒气,这点凡俗气味,将他拽下高高在上的仙人之位。犹如天上皎洁的明月似的,触手可得。

院中没有水,但迴渊在,他怎么可能会让自家徒儿受那种委屈。

他不好挖坑,而是平地建起一座无色的池缸,又给晋琅造起一座水池。

晋琅心里想要的却不是这池水。

他走过去,从背后环抱着师尊腰身,双唇勉强贴在迴渊后颈之处。

缠情倾注,迴渊身上溢出的香甜水意立即给予回应。

晋琅甚至都不需要听他说话,就能从这漫漫甜芬中品到情动之意。

其实,魔尊本来没那个心思的,忽然就被水意撩拨,挠得心口痒痒。

他将头抵在迴渊肩后,轻声说:“师尊,徒儿渴了。”

迴渊淡声道:“我等尚在他居做客,不得失礼。”

“是。”晋琅声音闷闷的,听着不大开心。然实际上他不过在想如何撒娇才能哄得迴渊心甘情愿把自己送到他口中。

不需他多想,迴渊回过身来,拦过晋琅腰身,俯首一吻。

萦绕在二人周身的浓浓水意,适时缓解人鱼干渴。

这该是一个浅吻,迴渊的本意是想安抚徒儿,却又上了晋琅的当,不自觉吞了些人鱼的唾液,沉醉其中。

舌尖舔舐迴渊薄唇,撬启贝齿,撩逗师尊带着甜味儿的唇舌,晋琅指节插|入发丝,扣在迴渊后颈,摩挲着那处细嫩的皮肤。

好可惜,他之前留下的咬痕都恢复了。

他记得迴渊喜欢一点点疼痛,被啃咬的时候,身体会稍微绷紧,绞得他非常舒服。尤其是后颈,他咬在那儿,迴渊下腹软肢都会微微发颤。

一个月的欢愉时光,足够人鱼摸索师尊身上的敏感之处。

现在则是学以致用。

魔尊可没什么正常的伦道德观,人不是好人,坏得很。

他可不在意两人身处他乡为异客,只想把迴渊啃进嘴里。

人鱼体|液效力本就过人,更何况他们二人本就两情相悦,效果就更加明显了。晋琅眉眼弯弯,一边唇舌搅吻,一边又不安分的摸索其他地方。

那一个月里,晋琅也不全是保持鱼尾,迴渊离池歇息的时候,他也会化出双足跟上岸,把床榻搞得一塌糊涂。

把整个屋子都搞得一塌糊涂。

人鱼指尖微凉,触到某一处,叫迴渊猛的回神,结束这个吻。

他双眸片刻恢复清明,制止晋琅再进一步。

迴渊这人,亲热时会稍有沉迷,但一旦脱离,又会恢复那种淡漠如霜的清冷,分割感异常强烈。

可把晋琅委屈坏了。

但他也知道迴渊坚持的原因。他虽然觉得没什么,但对迴渊而言,在他人家中做客,行双修这类的私事实在是有悖常理。迴渊性子古闷,再逼下去也讨不到好,那干脆就顺着他的心意行事,还能装个委屈的样子,博得迴渊愧疚同情。

他便乖巧低下头,手里揪着迴渊腰带不放,想了想,抬头问:“那离了云隅仙渚,就可以了吗?”

迴渊行事泰然,对双修之事更没什么歧见。他不过是认为身为异客,不应当失礼。并觉得可以借此机会让徒儿潜行修炼,才会开口拒绝。

待他们离开云隅仙渚之时,也没有那么多束缚了,自然可以。

况且,迴渊亦享受这云雨之欢。

他点了点头,换来人鱼明朗一笑。

后者凑过去亲了亲师尊,而后欢欢喜喜解衣下池,化出金色鱼尾,在水里扑腾着。

第二日起,晋琅又恢复了在竹林别居那样的作息。

他白日扎实基本功,晚上禅坐静心修炼。偶尔觉得尾巴干了,便在夜里,迴渊回来之后,缠着他索一羽-熙个吻。

常水解不了心乏,迴渊无可替代。

迴渊呢,也不闲着。他受邀,白日会去云中君的铸兵池。要么灌注灵力,帮协着冶炼霜栖木,要么就是与云中君切磋试兵,算是还云中君人情。有时候会切磋到深夜,但无论多晚,他都会归来。

约摸过了七八日,这日,杳娘忽然来请。

“晋小郎君,云东主请您去花池一叙。”

“请我?”晋琅稍显疑惑。

杳娘颔首,确定云东主请的是他,后者回以微笑。霁月风光少年郎,笑起来眉目撩人,杳娘不禁面露嫣然羞色。

他这张脸实在太会骗人了,一双漆瞳只要专注地凝视着别人,就能让对方觉着他诚意十足。

被杳娘引了一路,受人瞧了一路,直至芳团锦簇的花池,晋琅受到的瞩目也不曾衰减。

花池有许多人,男男女女,多数在采云摘花,少数却在耕种。

晋琅听说云隅仙渚靠食花修行,不知逆生长是否与这有关。

云东主坐在一株花藤秋千上,怀中抱着一团毛绒绒,晋琅过去,第一眼便瞧见了胖乎乎的白团子。

白团子也看见了他,黄褐色的兽瞳骤然缩紧。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迴渊本来就是个古板的人,他认为在别人家里做客做这些私密的事情有失礼数,如果被晋琅**一下就直接丢掉了礼数,那我觉得这个人…emmm

他的克己复礼正是魅力之一,不是什么这个推开那个的矫情,他们俩从来也不矫情

爱你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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