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宝鸡方面唐军的增加,官军已感到了压力,从闯军崛起以来,董学礼时时处于闯军的压迫下,在闯军刚开始横扫陕西时,董学礼很快就觉察到不妙,他提军想救,第一次就被阻在宝鸡。【全文字阅读】
甘肃能进入陕西的地方不多,中间夹了个宁夏,宁夏虽也是大明的领地,但朝庭的实际不能撑控,董学礼阻在宝鸡后也不能通过宁夏来攻击闯军,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闯军渐渐站稳了脚跟。
闯军出关后,董学礼又看到了机会,才在朝庭没有命令的情况下率军攻击闯军,这次果然取得了效果,闯军兵力已抽掉了不少,攻下了三个县城,正当董学礼想再接再励时,闯军已击败满蒙联军,这下,董学礼大惊失色,连忙将兵力由进攻改为防守,连前面一个不利于防守的县城也放弃掉了,可闯军并没有马上进攻,还和朝庭达成了和解的协议,董学礼放下了心,在夺得的凤县和太白县大力加固,如果闯军要攻的话,也不会造成甘肃被破坏。
闯军正式立国为唐时,他的手下马扩,欧阳衮都要提兵攻打,被董学礼止住了,甘肃嘉峪关和酒泉都落入了蒙古人手中,董学礼几次派兵要收复都没有成功,可比蒙古人更利害的满人都被闯军击败了,他当然知道闯军的实力,此时他已没有击败闯军的想法,只要能保住甘肃就满足了,闯军要立国,既然朝庭都没表示,那就让他立吧。
陕西唐王府,此时李鸿基正在迎接两个义军中的将领郝摇旗和老回回马守应,两人走进唐王府都有点不安,此时他们们已成为丧家之犬,无处可投,郝摇旗想起还有一个结拜大哥在唐军中,只好来到西安,哪知到了西安,马维兴已经领兵去宝鸡了,两人只好直接来见唐王。
原来郝摇旗为了能救出高迎祥,一路尾随曹文诏的人马,曹文诏的大军一直没有离开囚车,郝摇旗只得跟到了山西,曹文诏的大队人马到了山西后,总算驻扎了下来,另派人护送囚车前往京城,郝摇旗大喜,跟了数千里,总算有机会下手,他四处联络旧部,在出了山西的路上动手劫获了囚车,哪知打开来一看,大失所望,里面只有老回回和他的几个手下,难怪戒备那么疏松,人家根本就没在意这几个人,审问押送的官军后才得知高迎祥早就被送到了京师,此刻已经上了断头台也未可知。
郝摇旗灰心丧气,还想到北京去,看能不能见高迎祥最后一眼,被老回回劝住,老回回将高迎祥怎样将义军数万精锐送掉的事告诉了郝摇旗,郝摇旗顿时动摇了起来,高迎祥既是这样的人,那就不值得再给他卖命了。
此时经过与官兵的火拼,郝摇旗身边只剩下了不到百人,以这点人马根本不足以自立,只能选择一方投靠,张献忠两人自然不会考虑,于是两人带着部下一起来到了西安,本来两人想先找到马维兴,通过马维兴再引荐给唐王,但马维兴不在,两人只好硬着头皮直接拜见唐王。
郝摇旗虽然到过唐军境内数次,但只在李鸿基登台封王时见到一面,唐王的脾气,禀性他都一无所知,此时就要投靠对方,心中自然有些七上八下。
李鸿基听到两人来投,心中大喜过望,两人都是难得的勇将,而且马守应还是回人,虽然现在与宁夏互不侵犯,但总有要解决宁夏的一天,有个回人领路,自然可能省事很多。
李鸿基亲自到门口相迎,两人见了唐王正要下跪,李鸿基已将他们扶住,道:“两位的勇名,鸿基早有耳闻,欢迎你们加入我军。”
老回回和郝摇旗退后一步,还是拜了下去:“拜见唐王,唯望唐王收留。”
李鸿基叹道:“对于你们的失败我也很心痛,高天王也是我敬仰的人,他还是本王的远房舅舅,也算是我长辈,虽然最后他做错了事,但他一生轰轰烈烈,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上一场,是个好汉子。”
两人听李鸿基说起高迎祥都百味相杂,尤其是老回回,高迎祥一直是他所敬仰的人,在紧要关头却把他当弃子,如今自己倒还活着,可高迎祥现在恐怕已死,如果自己再追究也毫无意义,反而徒惹人厌吧,想到这,马守应也唏唏不已,道:“天王已经走了,我老马也无处可去,从今往后我马守应必定为唐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郝摇旗见马守应已表了忠心,急了,也不知刻说什么好,只得道:“唐王,从今往后,我郝摇旗就把命卖给你了,唐王叫我向东,我绝不敢向西……。”
郝摇旗还要再说,李鸿基已拦住了他,道:“好了,你们都起来吧,今天就在我府上用饭,算是为你们接风。”
两人对视了一眼,又磕了几个响头,道:“谢唐王千岁,千岁,千千岁。”才爬起来,这一套却是临时学的,两人来拜见李鸿基前都有点战战兢兢,以前在高迎祥面前随便惯了,在李鸿基面前却唯恐失礼,郝摇旗对那天唐军的封王仪式深刻,加入了唐军,他们也自觉把自已身上的流寇习气改去。
李鸿基刚开始接受这种大礼时也有点飘飘然,但很快就厌烦了这种动不动就下跪的方式,除非在正式场合,李鸿基都让部下把这个礼节废去,闯军中的武将倒是愿意,无奈,洪承畴,许鼎臣他们却坚决不肯,李鸿基只得由着,见这两人也来这一套,只好苦笑,他们刚入唐军,倒不好说什么,勉得引起误会。
到了吃饭时间,两人战战兢兢的坐下,李鸿基看着他们不安的样子,道:“两位爱卿不必多礼,否则吃饭还有什么乐趣。”向两人夹菜。
两人数了一下,桌上有十来个菜,都是一些平常的菜肴,有荤有素,对一般人家来说,伙食应当不借,但唐王来讲却简单了点,两人眼中都有疑惑之色,李鸿基却不管他们,一个劲的劝他们吃菜,两人到底是饿了,众河北一直到西安,众人都是东躲西藏,唯恐被官兵现,也没有吃过几顿好饭,此时肚子已是咕咕叫,便老实不客气起来。
李鸿基家中有三个妻妾,加上一个义女,平时每顿也是十来个菜,这样不会太浪费,吃得也满意,这比平常人家来说,当然是奢侈,但对唐王来说,却是过于简单,唐王府还留着以前秦王用的厨子,刚称王时,厨子都给他按以前秦王的标准做菜,每顿上百道,每一道菜还没偿上一口就饱了,刚开始几天李鸿基偿菜偿得精精有味,没过三天就厌了,恢复了现在的饮食。
李鸿基见两人吃得香甜,看得笑咪咪的,李鸿基正式称王以来,威权日重,加上其他的降官一直向武将提醒各种礼仪,让他以前的部下也越来越不敢放肆,在他面前越来越正经,每次和他们一起吃饭,所有人都唯恐失礼,必定不敢吃饱,李鸿基虽不想这样,偏偏还不能反对,他大权集于一身,别人不正经也难,除非他肯放权,和部下来个民主统治,才可能人人对他有说有笑。
郝摇旗和老回回毕竟刚加入唐军,对李鸿基的敬畏没有那么重,刚开始时难免拘束,吃开了就不再管那些礼议了,李鸿基在他们的带动下,也吃了一个饱,平时,他心血来潮时,和部下一起吃饭,若都是武将还好,若有文官在场,必定每人都不能吃饱,让他也吃不下饭。
两人刚加入唐军,李鸿基给他们的都是六品的骁骑上校,唐军的将军不是一直跟着他从商洛山起家,就是后来立了大功,两人虽然在义军中赫赫有名,李鸿基也不能给他们太高的官职,能不能成为将军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两人倒也没嫌官小,唐军有正式的官衔,官服,还有比官军高数倍的俸禄,待遇比官军还要好得多,这比他们随便给自己封的封号强多了,穿上了官服,他们自己都觉得神气无比,心中顿时有了底气,从此再也不是流寇。
随着唐军的编置完善起来,李鸿基已不必事毕躬亲,象攻打甘肃之事,也不用他亲自出马,这次他特于让马维兴负责,就是要培养马维兴独挡一面的本领,以后要定鼎中原,自然少不了独挡一面的大将。
此时马维兴还在往宝鸡的路上,他这次带来了三个正规军,加上高一功的人马和后来增援过去的部队,已有五万大军,和官军的人数相差不大,但唐军的武器比官军优势太多,这一仗根本没有太大的悬念。马维兴想得是如何用最小的代价取得胜利。
此次攻打甘肃,李鸿基明确表示不带队后,所有的将军都盯着主帅的位置,马维兴自从攻下西安以来,一直没有打过仗,此次能抢到这个机会也得意无比。
三万大军加上三万民夫总共六万人马,将整个通往宝鸡的官道挤了个严严实实,闯军的火器部队虽然好用,但补给太大,一个人需要两个民夫跟随,所以,直到现在,唐军的正规军火器普及率只有四成,当然需要各兵种相互配合是一个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却还是后鄞问题限制了唐军使用全火器部队。
目前唐军在陕西各县基本上都修好了水泥路,各种物质输送度大大加快,但以后到了江南就没这个便利了,所以尽管在陕西唐军的补给不成问题,出动的部队还是以火器和冷兵器四六比进行配合。
看到唐军的火炮在水泥路上被马拉着跑得飞快,想起当初刚出商洛山时,到西安的一百多里路,火炮足足运了五六天才到,马维兴对李鸿基的敬仰又加了一层。
此次随军的军师是宋献策,马维兴对宋献策倒还尊敬,骑马来到他身边道:“军师,你看甘肃该如何攻打才行。”
宋献策道:“我军优势远大于官军,将军不会担心失败吧。”
马维兴笑道:“军师说笑了,我只是想问问军师,有没有快可以拿下甘肃的办法?”
宋献策沉吟了一下道:“甘肃足有千里之遥,若要一座座城攻下去,将军就是半年也未必能将甘肃全部拿下来,唯有一计若成,可以快拿下甘肃。”
马维兴忙问:“何计?”
宋献策摇了摇头,道:“到了宝鸡再告诉将军也不迟。”
马维兴听说有计策可以快拿下甘肃,哪里等得及,忙道:“军师莫要钓人胃口,还是快说的好,不能接下来数天,我都要睡不着了。”
宋献策一本正经的道:“非我故意要买关子,引得将军心急,实在是还没有到地头,我也不知此法能不能成,现在说出来只是徒乱人心意。”
马维兴急得抓耳挠腮,道:“军师,你不说出来更乱人心意。”
宋献策只是不语,无论马维兴怎么求都不说,马维兴垂头丧气,又心有不甘,但毫无办法,这时,前面来报:“将军,前面就是宝鸡的扶凤县城了,前军请示,是否今夜在此宿营。”
马维兴看了一下天色,已是不早了,道:“传令下去,到扶凤县城宿营。”突然又向传令兵问道:“你说什么,扶凤县是属于宝鸡。”
传令兵肯定的点头,马上下去传令,众人听到前面就可以宿营,欢呼起来,马维兴微笑着说:“军师,你听到了吧,这里已是宝鸡下面的县城了,你说到了宝鸡就告诉我,现在已经到了,可以说了吧。”
宋献策没想到让马维兴钻了一个空子,只好道:“我说到宝鸡是指到宝鸡城,又不是宝鸡的地界,这里不算。”
马维兴得意洋洋:“军师,只能怪你刚才没说清楚,你若还不肯告诉我,我必定到全军宣扬军师说话不算数,看你还有什么面子,”
宋献策无奈道:“好吧,我现在就告诉你,不过,这个想法还不成熟,到了宝鸡才能确定行不行?”
马维兴已竖起耳朵,忙催他道:“不管行不行,你先说。”</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