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怕什么?” 谢璟微微勾唇,扬起一个轻松的笑。 “伤口又不深,很快就好了。” 夏行安不出声,只轻轻将纱布拆下,看着那掌心长度的伤口,血肉暴露在外,在白皙的皮肤上很是违和。 他的心似是被无名的手攥了一把。 心疼的感觉,他还没怎么感受到。 “别看了,再看都要长好了。”谢璟盯着他发颤的睫毛,轻轻出声。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现在这么担心。 明明这个人是会亲自拿刀给自己划口子的人…… 夏行安拿过药,轻轻将药粉洒在上面。 谢璟眉头微微蹙了一下,身体微微一颤,夏行安顿时停了手,抬头看着谢璟,警惕问道:“很疼吗?” “这个药没有止痛效果吗?” “不是,”谢璟立即出声否认,“只是因为刺激了一下。不疼的。” 夏行安这才松了口气,可手上的动作还是不由得轻了很多。 “以后……会不会留疤?” 夏行安再次出声,他的声音很轻,却很沉。 谢璟抿抿唇,安抚般开口:“应该不会,真也有祛疤的药,不用担心这个。” “何况朕一个大男人,还怕留疤不成?” 谢璟自嘲地笑了声,可表情一转,又警惕起来,还有些焦急。 “你是……怕朕留疤?”丑了…… 谢璟心中有了一个猜测,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先前的云淡风轻烟消云散。 “陛下的身上这么白,若是留疤了岂不是可惜?” 夏行安叹了口气,重新为谢璟缠纱布。 他看着那白皙的皮肤和不断起伏的胸膛,下意识竟然不好意思。 他逃避着目光,压抑着胸腔里翻涌的火,轻手缠好绷带立即站起身,背对着谢璟站着。 “你要走?”谢璟微微挑眉,将里衣揽上。 “呃……”夏行安犹豫出声,“属下去喝杯水。” “好。” “属下在侧榻上睡。”夏行安直接走到长椅上坐下。 “你在那里睡?”谢璟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半晌只是拿着枕头,“这个给你。” “嗯。陛下当心别呀到伤口。” 夏行安安慰一句,便老实抱着一床被子好枕头,吹灭了烛火便要睡觉。 两人一人躺在长椅上,一人躺在床榻上,紧闭着双眼却睡不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近日的事情太过于繁琐,导致他焦虑到睡不着。 他翻了一个身,房内一片漆黑,只能透过微薄的月光看到榻上有个人。 榻上躺着的人也睡不着,脑子里乱七八糟,下午他确确实实睡了一会儿。 他睡觉时间一向不多,他也不是什么嗜睡的人,现在精神着呢。 夜晚的寂静使得俩人只能心怀各事的躺在榻上,直到困意袭来。 . . . . . . . . . . . . 旦日,谢璟幽幽转醒,坐起身竟然意外地没有看到夏行安。 毕竟这个人可是连上早朝都起不来,掐点到的,现在竟然会醒的比他早? 此刻夏行安正在换洗衣物,昨日来得匆忙,不知道谢璟有没有闻到他身上有血腥气。 谢璟自然闻到了,只不过以为那是自己身上伤口都血腥气,还没有怀疑到夏行安身上。 夏行安如今已经查到了,那群嘴里说着他们听不懂话的人是北寒的人。 正是谢璟所讲述那个进贡的北寒。 他一时间还不知道该如何跟谢璟解释这个,她能看得出来,谢璟对北寒那个小王子还是有点情感在的。 谢璟悠悠换了衣服,胸前都伤口感觉好了很多,那细细麻麻的疼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 等谢璟推开门后,迎面瞧见刚好走来的夏行安。 两人对视一眼,谢璟看着他微微扬眉:“你今天起的还挺早。” “嗯。陛下这是要?” “用膳,饿了。” 谢璟随口扯了一个借口,说实在的,他现在还没有真是有点饿。 “好!我带陛下下去用膳?” “朕想先洗漱一下。”谢璟沉默出声。 “好。” “稍后朕带你去临州街上逛逛。”谢璟态度强硬了很多,根本没给夏行安拒绝他机会。 夏行安犹豫了一瞬,心知此刻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将谢璟关在屋子里了,只能应声,顺便提条件:“但陛下要跟着我,听我的。” “让朕听你的?” “嗯!否则属下就不让你出去。” “威胁朕?”谢璟微微挑眉,直视着夏行安。 如今他休息得很好,气场也提了起来,夏行安还真压不下去。 “属下不敢,只是在跟陛下商量。” 两人无声对视,两人在无形中不知道交手过多少次。 最后谢璟败下阵来,毕竟夏行安的倔脾气上来了,还真是难改。 “走吧。朕饿了。” . . . . . . . . . . . . 谢璟和夏行安来到临州街巷,街上人人头攒动,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