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思一下吧。”谢昭瑜淡淡出声,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让夏行安潇洒了这数日,怕是早已将之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此刻,戒尺与那一米长的谢家家法静静地躺在谢昭瑜手边,无声地宣告着威严。 夏行安规规矩矩地跪着,身体笔直,不敢有丝毫懈怠。 “想清楚什么了?”谢昭瑜淡淡发问。 “不应该冒险。” 夏行安脑子里乱糟糟的,这已经是夏行安唯一想到,并且能说的出口的。 谢昭瑜势必要听到点什么:“还有呢?” “我……”夏行安噎了一下,随即才又慢吞吞答,“应该吃饭。” 谢昭瑜闻言,微微挑眉。 眼前的人明显是在跟他避重就轻。 “行啊!”谢昭瑜出声,“看来认识不够深刻,需要打完再说是吧?” 夏行安略显局促地咽了口唾沫。 谢昭瑜不管,只捞起两个凶器,非常人权地给了夏行安选择的机会:“夏爷想先挨哪一个?” 夏行安短暂地陷入沉默。 这话的意思是,他今日这俩都要挨喽? “我看还是先挨家法吧!”谢昭瑜为其出声分析,“等你掐手时,刚好趁机把戒尺挨了,也挺方便的。” 夏行安撇撇嘴,没有吭声。 这他能咋说? 反正都要挨的,还不如由着眼前的人。 谢昭瑜指尖摩挲着那藤杖,见夏行安垂着头不动,便出声打趣:“夏爷现在该干点什么了呢?” “嗯?” 夏行安深深喘气,将双手摊平,举到谢昭瑜面前。 谢昭瑜不动,只拿着藤杖点了点身侧椅子,“趴这。” 他语气不容置疑,不自觉带上了上位者的压迫。 “我……” 夏行安咽了口唾沫,不由害怕地看了眼那藤杖,慢吞吞起身伏在桌子上。 “夏将军是不是忘记什么了?”谢昭瑜意有所指。 夏行安幽怨地眸子盯着谢昭瑜:“谢爷……真不考虑给我留分面子?” 他都没有撒泼打滚不要家法了,对方还强逼着他把衣服扒了? 这让他夏将军、夏爷的脸往哪里放? “听话!”谢昭瑜出声,“不然后面受罪的还是你。” 夏行安仍旧慢吞吞的,谢昭瑜也不急,只垂眸看着他。 夏行安心中还是害怕的。 这家法挨身上,到时候就是自己趴在床上十天半个月了。 但他觉得谢昭瑜没准备真的收拾他。毕竟这几天里谢昭瑜算是很宠着他,也很纵着他。 若他真是生气,这几天夏行安根本过不这么舒坦。 但他忽略了,暴风雨前,都是平静的。 夏行安刚重新趴好,谢昭瑜就站起身,扬了扬手中的藤杖,凌厉的风声,夏行安不由得一颤。 “嗖—啪” 第一下落下,立即就是一道棱子浮起。 夏行安不可抑制地闷哼出声。 太久没挨这藤杖了,这滋味还是不变的“爽”啊! 谢昭瑜不顾,接下来两下直接给他都抽到了一处。 夏行安惨叫连连。 “谢爷——谢爷,啊——换个地方呗!” 夏行安挣扎着四肢,险些站不住重新跪到地上。 疼——太疼了。 谢昭瑜不是心情还不错吗?怎么下手这么狠? 这是要给他脱层皮啊! “要挨的有点多,不落在一起等接下来就没地方了。” 谢昭瑜云淡风轻地回答,似是再说什么无所谓的话一般,话落最后还不忘调侃夏行安一句——“夏将军,多担待啊!” “出血是正常现象。能给夏将军把脾气改过来,就都是值得的。” 夏行安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眼圆睁,不可置信地想回头看人,可回应给他的是两道落在同一处的藤杖。 “啊——”怎奈夏行安不好意思求饶,此刻也忍不住了,“谢爷——轻点……成吗?” 谢昭瑜不应他的话头,反而问:“夏将军能将冲动、阳奉阴违,骗我的脾气改了吗?” 夏行安一噎,他可不敢担保。 谢昭瑜因为这些毛病揍了他多少次了。可结果也看到了。 管用吗? 管用吗? 打的时候吆吆喝喝,百般求饶。打完哼哼唧唧,撒娇求抱…… 好了后继续该如何如何,该怎么样怎么样。 之前还是跟他说一声,或者不表态直接干。这次好,他直接阳奉阴违骗了他。 原本还在记挂着,心中还有个愿景,他的安安还安全。 一转头,就瞧见他抱着炸弹直接冲。 反转都不带这样反转的。 夏行安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迅速汇聚成流,沿着脸颊蜿蜒而下,滴落在颤抖不止的手背上。 谢昭瑜见他不吭声,也不再管,扬起藤杖就接着落。 至少现在落到地方换了下。 五下一组,一个地方。 夏行安如泄气的气球还在被顽强地吹着气。 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努力从紧绷的胸腔中抽取稀薄的空气。 身体逐渐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双臂交叉被紧紧压在身下,拳头紧握,指甲插破了皮肤,以试图分解一些疼痛。 仿佛这样能抵挡住身后的疼痛。 他趁着空隙,哑声询问:“谢爷要罚多少?” 谢昭瑜微微扬眉,淡淡吐出毫无人情的话:“不计数目,夏将军改了脾气作罢。” 这还不如给他计数呢!哪怕挨个几十下也不要紧。 让他改脾气?这是一天半天就能改的吗? “夏将军不必忧心,这几天我有的是时间陪夏将军慢慢磨。” 现在夏行安才知道,自己最开始的认知是多么可笑的。 谢昭瑜哪里是心情好,而是憋着火,打算给了甜枣再打一棒子。 谢昭瑜一面揍着他,一面还不忘出声威胁:“夏将军注意点手。” “一会儿还有戒尺要挨!” “如果你不想把谢某激怒,还是小心着点,不要伤了手。” 谢昭瑜明知道他已经把手掐破了,还故意说这些话…… 四周藤杖落在皮肉上声音似乎都被放大了数倍,他都眼神有些涣散,嘴唇微微颤抖着。 四肢逐渐虚脱,站着的腿发抖,她站不住,也撑不住这具身子了。 “谢爷……谢爷……” 夏行安喃喃低语,唤着谢昭瑜,隐隐有求饶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