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好在那人没有吓唬导演一众人，当男声幽幽响起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啪嗒一声，灯光大亮。 穿着睡衣的谢烬和沈冰月正站在门口，旁边站着一脸尴尬、正被谢烬牢牢捂住嘴巴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用眼神向导演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后者递过去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谢烬放开手：“本来在你们进门的时候，想吓唬吓唬你们的，又怕真的给你们吓出病来……” 导演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小心脏现在还怦怦跳动呢。 “照你这么说，我们还得谢谢你。” 沈冰月的脸色有点苍白，被谢烬从门后拉出来：“导演，你们这是……” 见此，导演的面上飞速闪过一丝尴尬。 天底下再也没有比使坏却被抓了个现行更加令人尴尬的事情了。 要不是旁边有摄像机在，他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不行跳进马桶里被冲走也可以。 “咳咳。”导演假装咳嗽两声：“只是想跟你们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你们这么警惕，呵呵，呵呵。” 谢烬眯起眼睛：“导演，如果刚才我们真的在睡觉，被你们这一吓，万一被吓出病来，节目组能负责吗？” 做节目嘛，玩得就是一个刺激。 谢烬倒是没有那么小心眼，只是想让导演尴尬一下。 导演果然陷入两难境地：“哎呀，我给你们道歉嘛，下次再也不会了。” 顿了顿，佯装恼怒道：“真不知道是哪个不靠谱的想出来这么个馊主意，万一真的把嘉宾们给吓出什么病来，谁能承担这个责任！等我回去之后，一定好好惩罚这个家伙。” 谢烬似笑非笑，看破不说破，静静看着他编。 经过这么件事，沈冰月已经将那个讨厌的梦给抛到脑后去。 “导演，其余嘉宾那里，该不会也是一样的待遇吧？” 她有些担心。 导演挠挠头：“额……既然你们醒了，那就先去一楼大厅集合吧。” 没有回答，已经是回答了。 沈冰月无奈叹了口气。 谢烬却看出了什么，在导演出去之前拦住，问：“这么早，去做什么？” 导演义正辞严：“当然是做任务了，今天嘉宾们的任务是，体验群众演员的一天。快点去一楼大厅吧，大巴车五点就会过来接了。” …… 两人换好了衣服之后下楼，到达大厅已经是十分钟后。 好在没有耽误时间。 大厅内熙熙攘攘，工作人员为两人让开道路，顺利见到了或坐或躺在大厅沙发上困得不知东南西北的嘉宾众人。 面对面，一看到彼此眼下的青黑，仿佛在照镜子。 见了面，白纤纤马上挽上沈冰月的手臂，困得打了个哈欠。 “好困啊。” 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导演便大喊：“群演们，大巴车来了，赶紧上车，我还要清点人数！” 嘉宾们仿佛被赶鸭子一样赶上了大巴车。 直到坐在位置上，依旧睡眼朦胧，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似的。 渐渐地，在颠簸的大巴车运送之下，他们看到了窗外起伏的青山，山间小道上的浓雾很重，右边窗户开了一条小缝，冻得整辆车上的嘉宾打喷嚏。 右边冷，嘉宾都挨着左边坐，仿佛还没睡醒，没人肯挪动屁股走过去关窗。 谢烬从座位起身，一把拉上了窗户。 金铂莉就坐在后排，从上车起，眼珠子就一直盯着谢烬看。 他走到哪里，她就看到哪里，好像黏在他身上了似的。 谢烬知道她为什么这般，但浑不在意，仿佛根本没感觉到那视线似的，回到座位上低头看手机。 没多久，导演拉来一个大保温箱，站在前头对众人吆喝。 “好了，现在开始给群众演员们分发早餐！” 每个嘉宾得到了一个装着早饭的塑料袋，以及一杯豆浆。 沈冰月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生活了，不由得想到了之前做群众演员的生活，那些记忆已经很久远，随着时间渐渐褪色。 她打开手中的塑料袋，里面装了两个包子，一个核桃包。 包子不大，大概有她半个手掌。 掰开一看，里面是鲜肉馅的，汁水充沛，香味扑鼻。 虽然这远远不是她平常吃早饭的点，但肚子还是可耻地叫了起来。 包子和豆浆都是热乎的，咬一口包子，再喝一口豆浆，胃里暖暖的，人也渐渐醒了过来。 车上只剩下嘉宾们咀嚼的声音，导演也就着短暂的时间，吃了份早餐，毕竟又是出外景的一天。 沈冰月的胃口小，只吃了一个核桃包、一个包子，还剩一个包子和半杯豆浆，怎么也吃不下了。 她只带了一个小包，这么多东西也塞不下了。 正在发愁，想着要不要努力努力都吃下去，后头斜伸过来一只修长的手，将那点东西夺过去了。 “吃不下了？正好我没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