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礁泻湖水面上，鲲鹏号随波微微摇摆着。 几个船员趴在船沿，目光紧盯着安全绳延伸的方向。 “阿洋和军大都下去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下面情况怎么样。” “刚才还能看到两人的手电灯光，怎么又看不见了。” 正当几人嘀咕着的时候，突然，水面泛起了道道波纹，紧接着一个全身胶衣的蛙人从水里钻了出来。 “噗~” 身子一浮出水面，楚洋就吐掉了嘴里的氧气管子，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刚才在水底时，又闷又暗，就和被幽禁在囚牢中一样，难怪人类会有深海恐惧症，还有幽闭恐惧症。 光是看看就感觉到心神发慌了，更别说身处其中。 水鬼、海猛子这些职业，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心理素质不好，得干出精神病来。 前后没差五秒钟，孙庆军也钻出了水面。 “上来了，快，把他们拉过来。” 张洪涛喊道。 渔民们七手八脚拉着安全绳，把两人拖到船边。 孙庆雷伸着手，想要把楚洋拉上船，却被他挥手拒绝。 “不急，我扒着船休息一下，待会还要下水的！” 他准备的压缩氧气罐，每一个都能用上2个多小时左右，现在才用了五分之一都不到呢。 “下面情况怎么样？” 张洪涛给他点了支烟，问道。 楚洋美美地嘶了一口。 “把绳子拉上去，东西在下面呢。” 船员们这才注意到，原本系在两人腰间的网兜都不见了。 “有好东西？”孙庆云眼睛一亮，问道。 楚洋笑而不语。 “赶紧拉。” 说着，他自己已经上手了。 很快，楚洋的这根安全绳被拉出了水面，绳子末端系着的网兜也被提到了船上。 看到网兜内黑黢黢软乎乎的肉条子，渔夫们不由得惊呼了起来。 “塞林木，我没看花眼吧。” “全部都是海参？” “妈呀，这才多久，就拣了这么一袋？” 没一会，孙庆军的那个网兜也被扯了上去，同样满满一兜的海参。 “卧槽，伊两这是捣了玉足海参捞窝了？” 王海咽着口水，目瞪口呆地说道。 张洪涛从网兜里拿出来一条，托在掌心观察了一会，吐槽道： “这就是玉足海参啊，和咱们之前捡的海黄瓜都不一样啊，这么丑的脚，也叫玉足？” 众所周知，海参一般有两种运动方式，一般的表面光环的光海参是通过收缩身体爬行前进，而刺海参一般是通过‘舌足’（海参体外柔软的凸起足肢）爬行。 玉足海参介于这两者之间，因为它虽然有‘舌足’，但是数量较少较短，所以一般是边收缩蠕动边蹬着小短腿移动。 它的背部倒是长满了疣足，没错，就是和足疣看起来差不多，细细的、长长的，和大号青春痘一样的那种触角。 活玉足海参，仔细看还是有点恶心的 但也和玉足完全搭不上边，反而看起来有点恶心。 “哈哈，运气还行，下面还有好多，阿叔别光看了，赶紧喊于叔他们过来拣海参。” 这次的白银宝箱刷新出来的是海参群，数量多到两人根本拣不完，所以喊对方来拣他一点也不心疼，反正时间一到就会刷没掉的。 但王海不知道啊。 尤其是海参这玩意，爬的又慢，基本上只要被看到了，就跑不掉。 “不行不行，那怎么行。” 王海连忙摆手道。 “都说了是一个船队的了，要不这样，你们捡到的也算我一半，就当我雇你们拣的。”楚洋道。 王海犹豫了一下，终于重重点头。 “那阿叔就承你情了。” 另一边，几个船员已经把两网兜海参倒进了鱼筐，然后沉到活水舱里养着。 海参这玩意活动范围不大，短时间内装筐里养着没问题，这样活水舱也能多装点。 楚洋估摸着再捞一会，一个小活水舱都够呛能装完。 休息了一会，等孙庆雷把空网兜拿回来，楚洋和孙庆军就又系上配重腰带，重新钻回了海底。 这次两人都有了经验，动作比刚才还要快了点，在水底拣了15分钟，就把网兜给装满。 重新浮上水面，这次得换人了。 别看两趟加起来，真正干活的时间也就半个小时多点。 但水下作业和水面作业完全不同，为了方便拣海参，几乎是半跪着匍匐前进的。 而且水下压力大，环境昏暗复杂，待一会就对人的体力和精神产生巨大消耗，不是经常潜水作业的人，真的很难完全适应。 一听要换人，船员们都自告奋勇。 尤其是张洪涛，嚷嚷着非他莫属。 到海底去抓海参，想想就好玩，还能赚大钱！ 楚洋想了想，决定下一趟还是让孙庆云、张洪涛、何进根先上。 船上还有一套水肺，刚好可以三人一起轮换。 “阿叔，你待会再跟大雷叔、水叔轮换着下水，行不。” “那有什么不行的。”王海笑着点点头。 经过楚洋的允许，他刚才已经通知琼琼海渔9257号上的船员下水了。 虽然他的船上没有潜水设备，但船员都是老渔民，抱着负重潜个十来米都没什么问题。 虽然一趟只能憋个一两分钟，带个三五条海参上岸。 但聚少成多之下，收获也相当不错。 主要玉足海参这玩意价格好，野生大个头的活参，随随便便都能买到一百多两百的斤价，大点的一头就是上百元。 按照一个渔民下一趟水10分钟，平均一趟收获1斤，一斤150算，那时薪也达到了900块。 别说现在，就是放到十几二十年后，这收入也超过了99%的人。 爬上甲板，脱掉潜水服，又指导着渔民们穿戴好水肺。 检查完各人的装备，确定安全绳扣好，楚洋这才让三人下水。 临下水前，还叮嘱了一声张洪涛，让他听孙庆雷的吩咐，注意安全。 虽然就十来米，但毕竟是在水底，还是有那么丢丢危险的。 张洪涛这组也下了两次水，然后换第三组上。 楚洋还把船挪了个位置，往前开了点，免得下水还要走过去找海参，尽量让渔夫们直接落在海参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