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么?” 楚昱恒突然睁开眼。 许安随慌忙间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连忙爬起来三五下拔掉了楚昱恒眼睛周围的银针,拍了拍屁股,撅着嘴结结巴巴道, “时辰不早了,我回去了。” 许安随转身刚想走,楚昱恒喊住了她。 “待会儿,会抬你去新兵营操练场,装得像点,别露馅了。” 许安随离开不久,安宁郡主萧东瑶帐外求见。 “怎么样?问出什么来了么?”楚昱恒揉了揉眼睛,觉得清爽多了,视线也没那么模糊了。 萧东瑶摇了摇头,失望的回道, “她只说看不惯许七姑娘张扬,想借机整整她而已,很显然她没说实话。” 刘英是出自萧家府邸,从小就跟在萧东瑶身边。 她们一起习武,一起长大,一起参军,名义上是主仆是上下级,实则感情深厚,亲如姐妹。 事出反常必有妖, 楚昱恒从未怀疑过刘英的忠心, 但对于她对许安随如此突兀的敌意不得不戒备起来。 楚昱恒道, “找个机会查一下她的营房,她上一封家书是谁寄来的,写的什么都要查清楚。 刘将军是不多得的将才,咱们绝不能冤枉了好人寒了她的心。” “但也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心怀歹意,背地里阴险算计之人。” 刘英是萧东瑶的人,这话只能萧东瑶自己来说, 任何人说出这样的话都是对萧东瑶的挑衅和侮辱。 萧家和许家一样满门忠烈,忠君爱国,就算亲近之人出了问题楚昱恒也绝不允许任何人对萧东瑶有一丝的不敬之意。 “至于许七姑娘你有什么打算?” 同为女子,自然投军于萧东瑶麾下最好。 可如今出了刘英这档子事,萧东瑶自知有负荣王重托,更怕许安随在她手下再遇到类似的事情而受委屈。 她想知道荣王的想法,大家把话说明白些也少些不必要的麻烦。 “你也不必顾虑太多。 小七她豁达得很,绝不会随意迁怒或是埋怨任何人。 不过我还是决定把她安置在我身边。 她武功高强,最适合强攻的时候派上用场, 黑水城的巨鸢起降塔太高了,整个长风军中除了你,我,墨白之外没人飞得上去。 可你和墨白一个左军一个右军,身负重任,自然不可轻易出营冒险。 小七来得正是时候,她的轻功正好可以弥补我们人员上的不足, 没了巨鸢北鞍就等于断了翅的鹰,同样都不会飞的情况下我们已有胜算。” “可…那很危险,你不是才伤了眼睛也没偷袭成功,你舍得让她冒着生命安危去冒险?” 楚昱恒视萧东瑶为知己。 他总共也就那么点事自然也没隐瞒过萧东瑶。 萧东瑶自打知道了楚昱恒的心思,便将她心底那份对其深深的爱慕之情彻底埋葬。 她萧东瑶拿得起,放得下,绝非死缠烂打之人。 尤其听闻他一直以来心属之人是许家姑娘之后,更加敬重荣王的重情重义,自己反倒是彻底释怀了。 楚昱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既然允许安随来参军了就没有意义再提舍不舍得,危不危险。 有些路明知道是黑的可还是要走,因为那路的尽头有救赎, 有些事是必须去做的,因为血液里流淌着使命。 这场战争对于许安随来说无论结局什么样都是一种救赎, 像个行尸走肉一样苟且的活着倒不如让她打开心扉彻底经历一次, 横竖他陪着她便是,拼尽全力,无论生死。 “走吧,时辰差不多了,这场戏还得演完。” 楚昱恒将写好的军报绑在磨牙的腿上。 自打美娇娘留在匡北,磨牙回京送信的速度都变快了。 楚昱恒望着寒夜眼底空洞忧心忡忡。 以他对睿宣帝的了解他知道睿宣帝一定不会那么轻易应允他修建起落塔的要求。 对于楚昱恒,他这个兄长从来都是忌惮猜忌大过信任, 荣王拥兵自重是他无法视而不见的威胁,任何荣王提出的整顿兵防的建议都要经过他再三的思考和不加停息的分析。 可战势瞬息万变,睿宣帝可以拖,匡北前线却分秒都等不得。 楚昱恒难得在信中公然强势了一回,用词用句不带一点周旋的余地,几乎等同于告知了睿宣帝一声而已,他睿宣帝根本没有反驳的机会。 徐怀宋看出了楚昱恒的顾虑和忧心。 作为军师他有义务将利弊分析给楚昱恒听。 “元帅也不必太过忧虑,事情是好是坏其本身意义并不大。 时机若是正确,手段若是恰当,化险为夷,逢凶化吉也不是不可能。” “所谓时机,元帅你想, 墨城,咱们揭穿了瑾王世子楚南萧的阴谋。 你和乱臣贼子之间睿宣帝怕是不需要做抉择吧,楚南萧的出现正好给了元帅巩固兵防的理由。 至于手段, 我猜他睿宣帝定想坐山观虎斗,借剑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