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地上已有不少男儿策马打起了马球赛。 女娘这头一部分眼巴巴的遥望场上男儿的风采, 一部分急于展现才艺,想着在世家大族夫人面前留个好印象,以备日后世家联姻之用。 方仙儿弹了一手好古琴, 一曲方毕,引得满堂喝彩。 不少男子像是会闻味儿的苍蝇,呼啦一下围了过去, 那方仙儿挑着眉,是半个眼睛都没看上。 她堂堂贵妃亲妹,福安县主,自认为才貌过人,又家世显赫, 除了荣王那样俊秀舒朗的男子配得上,这世间还没有其他男子能够入得了她的眼。 方仙儿的眼神始终在荣王身侧打转。 寒王妃丢了一颗烂葡萄翻了翻白眼道, “就这琴艺,也敢在众人面前献丑。” 寒王妃拍了拍春宜的肩膀, “咱们春宜的琴技才叫一个绝呢,不如春宜你去给他们露一手,也好叫他们洗洗耳朵。” ...... 春宜呆愣愣, 寒王妃一啧舌。 “你这丫头今日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我跟你说话呢,你倒是应一句啊。” “啊?弹琴?” 春宜缓过神来,瞥了一眼方仙儿, 好似见了鬼,连忙转过头来连连摆手, “不弹,不弹,我不行,我不行。” 许安随边吃葡萄又转头看向了明家。 明家除了皇后还有明欢和明乐两个待字闺中的女儿,端庄,娴静,不似方家女那般张扬。 明欢一直默不作声, 但借着吃茶的空隙眼睛是在瞟着荣王的。 许安随又看了高位上的皇后, 皇后不似与她独处之时那般坦然自在,四平八稳的端坐在凤位上,规矩如画,像被提了线的木偶,一举一动都在章法之内,尺寸有度。 许安随不免想笑。 这场上一百个人便有一百个心思。 真心实意也好,虚情假意也罢,但凡有个由头的,都自有苦衷说不出个对错。 只是对不住了, 许安随暗自苦笑。 荣王不是她们可以肖想和算计之人, 荣王府只会有一个女主人, 牛鬼蛇神若是想来,她许安随便只好魔来诛魔,神来诛神了。 “走么?打马球么?”墨白甩了甩头, 楚昱恒点头, 说起来二人驻守匡北,已有五六年的时间没打过马球了。 楚昱恒招了招手,老寒王府上的下人牵了一匹北地祥驹前来。 “王爷,这是我们老王爷给王爷备的马。” 老寒王眯着眼睛笑, 扬着双手,非要楚昱恒即刻骑上感受一下。 单看那马身健硕的肌肉,便知道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好马。 楚昱恒飞身上马,只轻夹了一下马肚子, 那烈马仰颈一声嘶吼,一健子窜出去了老远。 “这北地马,你府上有几匹?”墨白问。 那老奴如实回答,“回墨公子,总计有两匹。另外一匹,就在那。” 墨白二话不说三两步上前夺了马, “老寒王,宝贝也借我使使吧。” 说话间墨白骑着马追向了楚昱恒。 老寒王在后面踉跄的追, 边追边骂,“小滚蛋,把马还我,我不借,我不借。” 许安随不露神色看了一眼寒王妃, 终是落下了那颗悬着的心。 荣王和墨白同属一队, 以二敌五, 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二人悻悻而归,世无对手,也是一件极为无趣的事情。 ”玩了半日了满头大汗, 快来坐会儿擦擦汗, 吃点水果。” 寒王妃向里挪了挪, 楚昱恒一屁股坐在了许安随和春宜中间。 “这是镇国公府的位置,你荣王府的在对面。” 许安随小声间不忘环视了下四周。 这下可好,原本绿色的眸子都变成了火红之色。 若眼神可以杀人,她已被那帮怨女们千刀万剐了。 楚昱恒倒是无所谓。 连忙灌了一壶茶,又抓了一把葡萄塞进嘴里颇有一丝幸灾乐祸的意思。 “你我已过了聘书,本质上你已经是本王的王妃了。 五日后便是你我成亲的日子, 自然没什么好避讳的。” “你没避讳,我有啊。”墨白白了他一眼,并没有进帐,转头去找了老寒王。 肥肉在哪,苍蝇就会跟到哪, 在那些如饥似渴的女娘们眼里,楚昱恒就似一块肥美可口的肥肉。 方仙儿抱着古琴摇曳而来。 “见过荣王。”方仙儿行礼。 楚昱恒起身抱拳回礼, 这一举,倒是引来一阵压抑不住的雀跃, 谁人能抵挡得了才貌双全,又温润有礼的绝世亲王呢。 “今日有幸得见王爷,和王爷未来王妃,真是三生有幸。 听闻王爷诗词歌赋俱佳,不知咱们准王妃是否配以琴瑟和鸣? 不如今日为大家弹奏一曲,青山绿荫做衬,自是才子佳人一段美传呀。” 哦,按捺不住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