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坤读完第一篇的内容后,只觉得意犹未尽。 迫不及待翻开第二页,却惊讶地发现空空如也,竟无一字。 真是奇了怪了。 他心中暗自疑惑,连续翻开第三页、第四页…… 一直翻到第九十九页的最末页,都没有任何发现。 难道只有领悟了第二页的内容,才能看到第三页吗? 正当姬坤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红鱼端着一碗药汤缓缓走了进来。 与第一次相比,这次她的步伐更加稳健,速度更慢,显得格外小心翼翼,生怕再次把药打翻。 红鱼来到床前,轻轻地将汤匙递到姬坤嘴边,温柔地说道:“公子,该喝药了。” 而姬坤的思绪一直沉浸在无始经中,完全没有意识到红鱼的到来。 直到红鱼开口说话,他才如梦初醒。 “小鱼儿,你看看这书,能看得懂吗? 姬坤心想,自己看不见,兴许别人能看见呢。 “哪有什么书啊?”红鱼不解问道。 他将无始经拿到红鱼面前,晃动了几下,“你看不到吗?” “公子是不是不想喝药啊,你放心,小鱼儿尝过了,这个不苦的。” 姬坤无奈地苦笑,这怎么像哄小孩一样。 “殿下,你要乖乖听话哦,不然小鱼儿可要生气喽!” 红鱼皱着眉头,娇嗔地嘟起嘴,像极一只气鼓鼓的小河豚,摆出一副我要生气的模样。 “好,我喝。” “这就对啦!张嘴哦。”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姬坤从未拥有被人服侍的经历,只觉得浑身别扭。 他赶忙接过药碗,忍着那闻起来便苦不堪言的刺鼻中药味,一饮而尽。 “咳咳!” 红鱼见状,眼疾手快地接过药碗,而后轻轻拍打着姬坤的后背。 “公子,您慢点喝呀!” “咳,咳,长苦不如短苦。” “公子真棒。” 红鱼将药碗放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扬,眯起的眼睛如月牙弯弯,对着姬坤嫣然一笑。 脸颊两旁的梨涡好似装着全天下的美酒,只是看上一眼就足以醉人。 十年前,原身随姬和离宫巡游,行至燕国边陲的安阳城时,偶遇一名脏兮兮的小乞儿。 那小乞儿不过三四岁模样,本应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却流落家头无人呵护。 燕国土地肥沃,气候宜人,盛产粮食。 再加上姬和是燕国历代最贤明的国君,燕国子民,即便是最为贫苦之人,也应有一处遮风挡雨之所,可去官府领取足以果腹的救济粮,不至于沦落乞讨求生。 几经打听,原身方才得知,这小乞儿自幼便无父无母,尚在襁褓中时,便被一名老乞儿带入安阳城。 由于是难民的原因,二人没有燕国户籍,领不了官府发放的救济粮。 但一老一少相依为命,四处乞讨,日子虽然清苦,倒也不至于饿死。 前年,老乞儿撒手人寰,小乞儿在左邻右舍的帮衬下,倒也活了下来。 原身闻此,心生怜悯。 而姬和见那小乞儿目光灵动,便应允了姬坤将其带在身边。 转眼间十二年已过,曾经的小乞儿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小鱼儿,你当真看不到书吗?”姬坤仍不死心,再次举起无始经,试探性问道。 “公子你是不是伤到脑子了呀!我去找许爷爷来看看!” 红鱼满脸认真的样子,准备起身。 “哈!没事儿,我逗你玩呢!”姬坤摸了摸鼻子,怪尴尬的。 “公子果真无事?”红鱼狐疑道。 “无碍,不信你瞧!” 似是胸口的疼痛已经消失,姬坤觉得身体恢复了力量,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 “我信!我信!殿下你快躺下!” 不对劲! 姬坤摸了摸被包扎的胸口,有了一个大胆猜测。 只见他一把撕扯开胸口泛红的纱布,露出的肌肤竟与常人无异,丝毫没有曾经受过剑伤的痕迹! …… “不愧是仙人手段,先解毒,缓治伤,公子现在除了经脉,已与常人无异。” 许茂珍再次为姬坤诊治后,得出这样的结论。 方才看到姬坤的伤口消失后,红鱼立即就喊外面的侍卫去传许茂珍,如今诊断过后,二人皆是放下了心。 “许爷爷,那公子还需要喝药吗?” 红鱼仍有些担忧。 “喝些调理身体的补药即可。”许茂珍回道。 “不喝行吗?” 中药实在是太苦太难喝了! “不行!公子要听话哦!” 拗不过红鱼,姬坤乖乖喝下许茂珍新开的补药,然后便一个人躺在宫殿里研究起无始经。 自然曰道,道名无相,一性而已,一原神而已。 性命不可见,寄之天光,天光不可见,寄之于心…… 第一页的内容,他看了一遍又一遍,始终不得其解。 然而,在他沉浸于无始经时,身体却散发出一层灰色迷雾,包裹在他的体表周围。 随着灰雾越发浓郁,快要形成实质,姬坤的意识像是被从身体中剥离出来一样,竟然以虚无缥缈的灰白状态,从眉心飞出,漂浮在他的本体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