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一上班,王海波就知道了白丽华不休假的决定。 失望之余,内心突然无比盼望公司的方案能落选,这样自己和白丽华就安全了。 自嘲了一番,他心事重重的在办公室里踱起了步。 白丽华不知道王海波在为她愁眉苦脸,一天都在忙着和各部门沟通着联谊的工作。 下班铃响,她整理好了办公桌,要去参加同学会了。 解开盘发,轻轻甩了甩头,长发如波浪般翻滚,随着木梳跳舞的深棕色发丝,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仔仔细细地修饰了一下妆容,她拎上提包来到了写字楼大堂。 大堂里匆匆下班的人,纷纷目不转睛地欣赏着身姿妙曼、容貌靓丽的白丽华。 五点半,自家那辆熟悉的电动车,停在了大堂门口。 她像一只蝴蝶般飞进车里,愉快地喊道:“老公,出发。” 袁舒仔细端详着妻子,今天和平日,可大不相同啊。 妩媚的波浪长发,让一向端庄的她,展现出一种别致的风情。 还有这双眼睛!深邃迷人的眼眸,神秘朦胧的眼神,眼波流转间,释放出一浪接一浪的魅惑。 “太美了。”袁舒赞叹着。 “化了个晚妆。”白丽华笑吟吟的说。 袁舒在曲库中选择了乔治·温斯顿的钢琴曲,优雅美妙的琴声开始流淌。 “这曲子,才和你相配。聚餐七点开始,到了正好大家先聊聊。” 车汇入了晚高峰的车流中。 太阳渐渐落山,天边的晚霞被染上了绚丽夺目的色彩。 六点半,他们到达了城区另一头的海洋轩酒楼。 舒展了一下身体,夫妻俩挽着手步入了预定的包房。 已有一对夫妻先到了,袁舒的同学刘晓晨,和他的妻子苗妍。 大家满面欣喜地迎向对方。 白丽华每次见到苗妍,都感觉看到了一朵冰清玉洁的玉兰花,静静地绽放,纯洁而柔美。 天生丽质的脸庞;白皙如玉的肌肤。 顾盼间,明亮的眼睛流露出水一般柔情;微笑时,羞涩中透出丝丝温婉与妩媚。 纤细的身姿,如摇曳的柳枝;乌黑的披肩发,如丝缎般顺滑。 白丽华一直认为,苗妍空谷幽兰般的气质美,在自己之上。 大家互相地问着好。 身材瘦高,面容方正的刘晓晨,和袁舒用力拥抱了一下。 两人是985的东海大学,土木工程系本科的同窗,之后他考入了东海师大的汉语言文学硕士专业,最后以定向选调生的身份,成为了市府办综合五处的科员。 而袁舒则选择本校本专业读研。 今年他们二十七岁,工作两年多,刘晓晨刚刚结束了两年基层锻炼,回到了定岗的原单位。 “最近不错吧。”袁舒关切地问。 刘晓晨苦笑了一下,“天天写材料从早晨写到深夜,都词穷了还经常被批没新意,少创新。” 说着在心里叹了口气,这种单调枯燥的累,比基层繁琐纷杂的累,更磨练心性。 走向角落的沙发,他将身体陷了进去:“你应该还行吧。” “平时还好,赶项目的时候,工地为家,薪资也只能说过得去。”袁舒皱着眉头说着,悄悄看了白丽华一下,满眼的抱歉。 刘晓晨看懂了,心里深有感触,我们一样,对家庭和妻子只有歉意和惭愧。 忽地他微微笑了,袁舒愣了下,也心有灵犀地嘴角上翘起来。 两人都想到了毕业时,老师的赠言:“工地,是土木人的宿命,要认。” 两位妻子,正兴致勃勃地交谈着。 “你生孩子时比我现在还年轻,我们被房贷压得喘不过气来,都不敢要。”苗妍羡慕地看着白丽华。 她今年二十五岁,比白丽华小二岁。 “小刘条件应该好点,他是本地人啊。” 苗妍一听,手连连摇着:“不行,公公和婆婆最近几年身体都不太好,再难也要自己扛着。” 对于两位长辈,她是非常感激的。 自身这样,结婚时还慷慨地给了七十万,不然夫妻俩根本买不了郊区的房子。 目前丈夫的工资基本每月还房贷,自己一万出头的月收入用于两人生活,节约一些每月还能存点奶粉钱。 正说着话,敲门声响起。 一位身材非常高挑,身姿优雅挺拔的女士走了进来。 乌黑亮丽的齐颈卷发,简洁,干练。 五官精致而立体,尤其是高挺的鼻梁,和线条硬朗的嘴唇,让她的面容增添了几分英气。 淡淡的雅致妆容,裁剪精良的职业套装,透露着知性,秩序,还有隐隐然的不可侵犯。 身上除了婚戒,唯一的配饰,是洁白纤细手腕上的一块腕表。 高洁与不凡的品味,诠释着从容,自信,和内敛。 同学颜芙来了,身后是相貌英俊,身材高大魁梧的丈夫胡嘉庭,两人看上去相当的般配。 她本科毕业后,省考进了市环保局,现在叫生态环境局了。 丈夫和发小焦春创建了一家金融服务公司,听说效益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