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珞进来后,并没有在宁府大门处停留。 宾客该到的都到了,大门处反而没什么人,于是进入宁府中,就看到了秦可卿。 来宁国府之前,贾珞先是安排人去万花楼安排好,又写了一封信交给钱刚等人,言明现在家中有事,之后,贾珞就带着宝珠瑞珠来到宁国府。 这一路上,贾珞才知道贾蓉大婚之日的今天,还发生了这么多有趣的事情。 好在,关于贾蓉的事情,并没有波及到秦可卿。 对于女人抱着孩子前来认亲的事情,贾珞认为,这应该是贾家应对流言蜚语的对策。 看到秦可卿,贾珞眼中再无其他人。 径直走过来,从宝珠手中拿过斗篷,给秦可卿披上:“天还有些冷,注意身子保暖。” 随后,贾珞抓着秦可卿的手,秦可卿的手有些凉,贾珞搓着秦可卿的手呵气,然后拿过手炉给秦可卿:“今日一天劳累,现在没哪里不舒服吧。” “哟。” 王熙凤冷笑一声:“珞兄弟这是眼眶子高,没看到我们也在?你媳妇在这里,还能受了委屈不成?” “不是吗?” 贾珞反问一句,都没有看王熙凤、 这女人无利不起早,心狠手辣之辈,贾珞心中一直最提防的,除了老贾王氏,就是王熙凤:“这么冷的天,我夫人手冰冷,双身子还要跟你们忙前忙后?” 以前对我爱搭不理,如今又总是想着我们夫妻,这是什么道理? 道理都被你们占了是吧。 李纨在一旁看着,眸子深处,藏着浓浓羡慕。 她是寡妇。 别人夫妻恩爱,就是一把刀,总是戳她心口。 王熙凤赶紧赔笑:“瞧,我这是忙昏了头,没有注意这些。” “二嫂子。” 贾珞叹道:“明人不说暗话,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我不说不代表我不懂,不知道,不明白,也没什么想法。你们都聪明,也不要把别人都当傻子。我感觉之前就很好,何必再多此一举呢?” 这都分了家,四爷我是庶子! 贾家的事情,我一则做不了主。 二则插不上话。 何必寻我们来? 听你们训斥? “我呢,自然不会去惹老太太、太太生气。” 贾珞扶着秦可卿一边走一边说:“也不是向二嫂子大嫂子撒疯说胡话,人心里的隔阂,疏远、厌恶是不可能消除,以后有什么不满,尽管对我发泄,不要因我连累他人。爱屋及乌,恨屋及乌,有时候相见,争如不见。” 这些话,贾珞斟酌许久。 要不是因为,这次去剿匪,护送公主出塞和亲,贾珞要离开很长时间,贾珞最怕,他不在的时候,周姨娘与秦可卿受委屈。 甚至是受伤害。 这个时候,将话挑明说清,以免都以为贾珞一家子都是傻子好糊弄,去默默承受荣国府带来的一切的冷漠。 与欺压。 王熙凤与李纨沉默。 上次贾珞出征,因秦可卿维护了贾珞几句,就被老太太、二太太训斥几句,直接给撵走。 再有上次贾珞受伤,宁荣两府阖府上下,有几个人关心? 这些年来...王熙凤也是隐约后悔,当初做的有些过。 曾经的伤害,毕竟形成了心里隔阂,不好修复这关系。 这是事实,就算是王熙凤能说会道,一时间也是哑口无言。 “宝珠、瑞珠照顾好夫人。” 来到偏房外,贾珞没选择进去:“等我见过大老爷他们,咱们就回去。” “是。” 宝珠瑞珠应下,贾珞转身离开。 王熙凤与李纨很清楚,荣府,特别是二房与贾珞之间的裂痕,很难恢复。 当初贾珞大婚,宁荣两府,几乎没什么人去参加。 现在贾蓉大婚,就派人去请贾珞,体现重视,还是打脸? 越是重视贾蓉婚事,打的贾珞的脸越重。 “我真是越来越羡慕了。” 王熙凤忽然笑道:“瞧珞兄弟把咱们四奶奶紧张的,以前我还担心,珞兄弟计较过去,新鲜劲过去,就与我们家二爷一样呢。” 王熙凤刚嫁过来的时候,与贾琏之间也是如胶似漆,甜甜蜜蜜过了大半年,之后贾琏本性毕露,夫妻之间争执就多了起来。 甚至现在,贾琏经常不回来。 李纨心中一凛,王熙凤这已经算是明目张胆刺挠人。 光明正大挑拨心。 精明算计的琏二奶奶,不知道又抱着什么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四奶奶不要理她。” 李纨笑骂道:“她口直心快,也没个心眼,珞兄弟才不是琏二爷那样人呢。她这是理所当然的,将所有的爷们都想成是琏二爷那种人?” 秦可卿微微蹙眉。 秦可卿也不是愚笨之人,王熙凤的话,那是话里有话。 故意也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预谋也罢。 这真是秦可卿心中的刺! 毕竟她比贾珞还要大两岁,当真新鲜劲过去... 秦可卿想了又想,一瞬间脑海中万千想法闪过:“二嫂子提醒的是,不过人心不可束缚,我也不管四爷怎么想怎么做,现在我只要安心养胎,到时候生下一个儿子,我就有了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