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为虽然算不上绝顶聪明,但智商少说甩其他人八百米的安东,用尽自己所有对中文的理解,还是没能参悟出来,傅瑾承烧房子的理由。 “烧房子”“送礼”,这两个词语,安东想破头,也找不到逻辑能把两者联系起来。 “不是,哥,老大,你等我捋一捋。”安东面色恍惚,“你的意思,是烧房子,等于送礼物吧?” 傅瑾承挑眉:“不然?这地方还有其他能够当礼物的东西?” 安东:“……那倒是没有。” 可烧房子,怎么想都不是礼物吧! 虽然,虽然这栋别墅,在遗嘱中是给了傅瑾承,并特意写出,傅瑾承怎么处置都行。 但是怎么想,都没人会料到,傅瑾承会烧了这! 再怎么说,这里也是傅瑾承亲生父母亲手设计,并一直住着的地方。 这都烧了,按照华国话来讲,应该叫……叫大逆不道! “老大。”安东仔细斟酌,“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房子,是你亲生父母生前住的地方。” 傅瑾承看安东像在看傻子:“我有眼睛,没失忆,不傻。”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安东:“……那你还烧?” “哥哥刚才不都告诉你原因了吗。”温以诺探出眼睛看向安东,“他是为了送礼。” 安东战术性后退。 温以诺会这么想,他不奇怪。 毕竟他病还没好全。 “送礼物……这说法,是你想出来的?” 温以诺眨眨眼睛:“不是。” “哥说的。” 安东战术性滑跪。 完了完了,这下不是温以诺心理有问题了。 是他老大心理出问题了。 出大问题! 可是不该啊。 想当初,一次任务出现意外。 傅瑾承为了给他们争取时间,断联一个多星期。 靠着喝血才保持体力,活下来。 回来后的心理评估,也没任何问题。 现在好好的,还找到心心念念多年的弟弟。 应该更好才对啊。 “哥。”安东从地上爬起,“要不,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真的。” 傅瑾承抬脚就朝安东踹去:“……有病。” “你自己去。” 安东一个闪身避开: “老大,我认真的。” “你不觉得,把烧房子当成送礼,不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傅瑾承不为所动: “那就当我不正常吧。” “但我挺喜欢这一点的,不会改。” 安东很忧心。 他小姨留在这世界上的,就傅瑾承一个孩子。 这唯一的孩子,要是再出点什么意外,爸妈和外公外婆,能把自己皮给扒拉了。 “哥你别逗他了,给他解释吧。”温以诺趴在傅瑾承肩膀上,“再逗,安东能当场给你哭出来。” 安东:…… 那倒也不会。 并未打算给安东一个字解释的傅瑾承独独拿温以诺没辙。 青年抬手,在温以诺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 “好好好,听你的。” 悲伤的安东再一次清楚认识到同样是弟弟的巨大差距,更悲伤了。 “烧了这里,并不是临时起意。”傅瑾承一秒调节情绪的时间都不给安东,“半年前,我就想这么做了。” 从半年前开始,他就请人,把别墅周围能够迁移的动植物带离。 并且提前备了案。 三个月前,别墅周围两百米范围内,除了地上刚刚冒出头的草,和蟑螂老鼠,找不到其他人任何活物。 所以,傅瑾承才在带温以诺来过后,直接放火烧。 安东打了个嗝。 傅瑾承抱着温以诺,默默远离两步,才继续道: “这栋房子,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相反,对去世的父亲母亲而言,意义重大。” “与其留着生灰,等我死了没人管,长满杂草。还不如现在烧给他们。” 安东大脑过载:“老大你之前,不是总把‘世界上不可能有鬼’挂在嘴边吗?” 傅瑾承捏住温以诺的手,淡然一笑: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谁能够肯定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些看不见的存在呢?” 虽然上一世,变成鬼飘在温以诺身边的两年多,没遇见过其他鬼魂。 但这都已经重生一次,谁又说的准呢? 解释完,傅瑾承好整以暇把视线投向安东: “现在懂了吗?” 安东:“懂了。” 总之就是,他家老大烧了亲生父母房子这想法,不是精神出问题,脑子一热一时兴起,是经过深思熟虑,准备了很久的。 他白担忧一顿。 傅瑾承一看安东那眼神闪烁的模样,就知道他口中的懂,最多就是懂了十个字。 青年扶额: “算了,也不指望你真听明白。” “你就留在这,帮忙看着吧。” 刚好,他能带着温以诺回家去。 想走的安东: “啊?为什么?” “虽然备过案,周围一公里内可燃物都清理,并做了隔离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