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诺被翻来覆去,折腾了近一个晚上。 期间,他无数次哭哑着嗓子,乞求折腾他的人停下。 每一次,要么被当做没听见。 要么,在傅瑾承刻意卖惨下,松了口,继续被折腾。 折腾到晨光微曦,天边泛起鱼肚白。 温以诺才终于被放过,得到休息。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 迷蒙睁开眼,伴随已是逐渐恢复,身体上各个部位的感知也清楚传递至大脑。 痛倒是不痛。 只是哪哪都是酸软的。 手软腿软腰也软。 嗓子也干哑到几乎无法出声。 温以诺揉着疲惫酸软的腰,扶着床头坐起。 意识清醒,但脑子还没完全开机思考的少年,直勾勾盯着被子发愣。 就连让他睡到这个时候才醒的始作俑者,端着杯调好的蜂蜜水进来,都没发现。 直到嘴边触碰到一阵温凉,温以诺才木愣愣眨了眨眼,逐渐回过神来。 抿了一口水,少年视线从被子移到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卧室的金红色日光下,又缓慢移动到端着杯子喂他喝水,温柔笑着的青年脸上。 看着那张熟悉柔和的脸,温以诺就气不打一处来。 笑笑笑笑笑,现在笑的是温柔,看起来乖巧。 实际上呢? 前一天晚上,无论他怎么求,要么忽视,要么不要脸,卖惨用美色骗他退步的人是谁? 是狗啊? “傅、瑾、承。”温以诺一个字一个字咬着,从牙缝中挤出,“下次,再有下次。” “我要是再傻乎乎被你忽悠。” “我名字从此以后倒着写。” 傅瑾承嘴巴跑的比脑子快。 手上替少年轻柔按摩着酸软的腰,嘴里的话,是直接踩在温以诺雷点蹦迪。 “那很遗憾了。”青年语气里是遮掩不住的嘚瑟,“小宝你以后名字肯定要倒着写。” 气得温以诺抄起手边折腾,一下一下往人身上砸。 傅瑾承躲都不躲一下,低哑笑笑后,给自己的话做解释: “谁让小宝你爱我,总会对我心软。” 温以诺:…… 好不要脸的理由。 关键是,这么不要脸的理由,他竟然没办法反驳。 “你就仗着这一点吧。”温以诺丢掉枕头,羞恼偏过头,不去主动理傅瑾承。 见势不对,脑子总算追上飞起来嘴的傅瑾承低声开始哄人。 这一哄,就哄了一天一夜。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要去上班之前。 气了一天的温以诺,才主动给他一个告别吻。 傅瑾承开心到只差蹦着走路。 上了车,司机从后视镜中看见笑得跟个倒送钱,都没人要的老板,在嘴边的话,怎么都找不到时机说出来。 他总觉得,现在要是提,会有不想听见的话。 司机不问,不代表傅瑾承不会发现。 一再感知到前排司机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盯着电脑屏幕的傅瑾承抬头: “有事?” 司机抿唇。 不等他说话,疑惑的傅瑾承突然笑开: “对,你也知道吧。” “小宝今天给我早安吻了。” 司机:…… 谢谢。 他并不想知道老板你和小少爷之间发生什么。 他现在只想请假。 炫耀完的傅瑾承装作无意间把衣袖滑下去,露出手腕上手工编织的红绳。 特意转好几下红绳,确定司机发现后,他又开始滔滔不绝,炫耀红绳的来历。 总之,十句话,九句话都离不开温以诺。 司机实在听不下去了。 趁在最后一个红绿灯路口等绿灯之际,司机开口打断傅瑾承的话: “傅总,我下周要请五天假。” 炫耀到一半的傅瑾承:“……哦,行。” 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司机。 答应完,他突然想到不对劲的地方。 “什么事要请五天?” 司机认真观察着路况: “女儿开学。我和老婆送她去,顺便陪她玩两天。” 傅瑾承如遭雷击:“开学?” “是啊。”司机回答的很自然,“说起来,我之前听傅总你说过,小少爷这学期也要去学校了?” 傅瑾承笑不出来:“啊,是,是。” “那也差不多就是最近几天了。”司机有些感慨,“唉。要是我女儿也和小少爷一样,在燕京读大学就好了。” “这跑到西北去,一年在家的时间还没四个月。” 一想到温以诺上学以后,每天在家里的时间最少要减少四个小时,都接受不了的傅瑾承:…… 这话说的,显得他有点无理取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