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脸上露出舒心的笑,“既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余光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冷冷淡淡的美人,记下了她的名字。 曦曦,还怪好听的。 啧啧,这副模样,不知被欺负了,会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心里阴暗的想,开始期待了起来。 时晏今颔首,“慢走。” 转眸看向妻子,见她全副心神皆放在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身上,一副紧张担忧的模样,心里就闪过不悦。 自己生病的时候,从没见她上过心,就连一句最简单的问候都没有。 这么一对比,心情就开始不爽起来,看待孟若棠的目光,也开始晦暗起来。 医生检查一番后,建议道,“患者伤得太重,需要立即送到医护楼那边进行救治。” 孟若曦立即同意,“好。” 几个黑衣人手脚麻利的将孟若棠抬到担架上,将他送到医护楼。 孟若曦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 时晏今双手紧握到指节泛白,努力克制着冲动,然而,心里的嫉妒却依旧如排山倒海般,席卷了全身,最后,终是按耐不住,选择顺从本心,紧握的拳头顷刻间松开,冷静道,“曦曦,过来。” 如鬼魅般的声音传来,孟若曦下意识蹙眉,回身看过去,见狗男人一脸不愉,眉心的褶皱就不由自主的加深,克制着心里的厌烦,淡淡道,“有什么事,待会再说。” 抬腿就想继续跟上去,然而,身后又传来了声音。 “曦曦,过来,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时晏今最忍受不了的,就是妻子对待别人的态度,比对待自己的态度要好。 嫉妒宛若万蚁啃噬血肉,将他的理智彻底湮灭,只想妻子眼里心里只有自己一人。 面对无理取闹的狗男人,孟若曦选择将他的话当做耳旁风,脚步都没停一下,就继续往前走。 身后没有再传来声音,心里还以为是狗男人妥协了。 然而,刚走到门口处,就被黑衣人阻拦住了步伐,“夫人,请留步。” 孟若曦便转头看向身后,目光无波无澜。 这一眼,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她究竟在想什么。 也就是她这一转头的功夫,一直紧紧跟随在担架旁的闻璟和闻竹快速伸出手,用力的掐在孟若棠裸露在外的伤口上。 抬担架的几个保镖看到了,但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都没有吱声。 医生见状,刚想开口说话,脚就被踩了一脚,低头看去,就见闻笙少爷正一脸警告的看着自己,心下就不禁骇然。 虽然私底下常听同事说几个少爷脾气不太好,最好别招惹他们,但自己没理解错的话,担架上的男人,好像是他们的舅舅。 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医生立即闭了嘴。 即使是昏迷过去,孟若棠依旧被痛得皱紧眉头,嘴里呻吟出声。 闻璟和闻竹却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闻笙默默低下头,继续当他的隐形人。 见妻子停住了脚步,时晏今脸色缓和了些,保镖便有眼力劲的推着他过去。 孟若曦一动不动站着,任由眼前的人越靠越近。 最后径直越过他,走上了楼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窗帘被她全部拉上,灯也没有开,黑漆漆的房间里,安静到可怕。 正如她的心,平静到可怕。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在黑暗中将所有负面情绪释放掉,接着放空脑袋,什么都不想。 像极了一个被磨平了棱角的行尸走肉。 时晏今目光紧紧盯着楼上,心里的怨气开始堆积,紧接着,骤然爆发,“上楼!” 心里实在是气得不行,气妻子每次都一言不发的把自己当做个空气,就好像有自己没自己都一样,更气她心里装了别的男人。 不管是那个该死的凌初霁,还是这个该死的孟若棠。 妻子的心里只能有自己,绝不能有别人! 直到门被推开又关上,孟若曦才恍惚抬头。 在见到来人是谁后,就又继续低下头,盯着某一处发呆。 她自认自己已经妥协了,两人之间应该相安无事才对。 万万没想到,下一秒,手臂骤然疼痛,紧接着,就被粗暴的拉扯了起来。 忍不住尖叫出声,“你干什么!放开我!” 时晏今脸色阴沉, “你刚才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凌初霁?你是我的妻子,怎么可以想别人!” 对于那个差点跟自己妻子结婚了的男人,他心里一直存有着芥蒂。 之所以一直隐忍着没有爆发,只是想维持表面的平静。 可看到妻子一副出神,不知在想着什么的模样,再加上刚才楼下发生的一切,就彻底控制不住情绪。 掐着怀里人的腰,声音阴恻恻,“说,他有没有亲过你,摸过你。” 视线停留在最后的地方,咬牙切齿道,“还有这里!” 眼里闪过难堪,孟若曦推开他,一脚踹在他胸口上,“他没你想的那么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