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让我模拟案情的嘛,而且还让我想尽一切办法为被告开脱,所以我就随意说了。 至于会不会存在第三种情况,这就得问问你的委托人了。” 张远耸耸肩,并没有太过在意。 “有道理,有道理。” 然而潘奎却感觉恍然大悟一般, “我说为什么我以前代理案件总是输多……咳咳,是困难重重,困难重重呢。原来就是我想得太少,太相信委托人了,委托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去,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多向委托人确认几次,多问委托人几种可能的呢?” 潘奎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觉得自己即将走出失败的阴霾,从此走上光辉灿烂的阳光大道。 “马主管,你听着。” 说到兴奋的时候,潘奎将目标转向马明,信心十足的给自己立了个旗帜, “这次的案件,我一定不会重蹈覆辙,完美地赢一次给你们看看。 你等着,等我赢了这个案子,我请你,还有张远,我请你们吃大餐!” “好的,我等着。” 马明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并没有任何的情绪反应,只顾着低头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 “加油!” 张远向着眼前这位被自己专门挑选来学习败诉经验的潘奎律师,挥拳鼓励。 “听过就算了,你可别当真啊。” 等潘奎走后,马明这才抬起头来,小声地对张远说道, “请客的事情都被他说出茧子来了,到现在连白米饭也没吃上一碗。” 真有这么不堪吗? 张远看了看潘奎的方向,没想到自己看中的老师居然这么优秀! ****** 案子是可遇不可求的。 特别像张远这种孤身一人闯荡陌生城市的实习律师来说,想要尽快开拓案源,只能想尽办法参加各种形式的聚会活动,采用各种渠道认识各种各样的人。 但是这种方法,是需要有资金保障为前提的。 虽说张远的家中也算小康,但如今进入社会,成为了一名光荣而又拮据的上班族,再向家里伸手请求支援是一件十分难以启齿的事情。 所以这一条途径暂时被张远放弃了,只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自己可以完美地输次诉讼,好好赚一笔收益,然后支撑自己去出入各种聚会活动。 于是,当这个途径暂时行不通之后,张远就只剩下了最后的一点期待,那就是携永律师事务所里的销售团队。 其实,携永律师事务所里的销售通过电话邀约的成功率还是蛮高的。 毕竟人生处世,不仅法律,处处也都有各种法规规章进行约束,所以多多少少都会碰上一些或大或小的麻烦,这时候,咨询律师便是一种很好的途径。 只可惜,很多律师的咨询是需要收费的,所以并不是谁都能一有事情就花大价钱进行咨询。 于是,当很多人接到携永律师事务所的电话,一听说律师免费上门解答问题,十个里,至少有一半都会愿意与律师见上一面。 这样的人,张远在携永律师事务所呆的这段时间里,见了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 只是可惜,见过的这十个八个里,一个个全都是白嫖党,占据了张远的时间将问题问了个遍之后,便从此杳无音讯。 就算是事务所里的销售回访,很多人也都只会支支吾吾地挂断电话,甚至有一些还能直接将号码拉黑。 有了这些经历之后,张远渐渐觉得,其实律师行业并没有锃亮的办公室以及笔挺的西装这种表面看起来的光鲜。 很多时候,一个小律师从初出茅庐的实习律师到最后功成名就的金牌律师,他所经历的波折和白眼,并不比其他行业的人少多少。 当然,一旦律师出人头地,那风景就完全不一样了。 而这不一样的风景,便成为了很多从业者的向往和目标。 至于说法律信仰,张远其实并不排斥,但他更愿意相信,在自己还未能安身立命的前提下谈论信仰存粹就是耍流氓。 在没能安身立命的时候,张远相信自己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在道德的约束范围内,尽可能地提高自己的生存能力。 饭都吃不起,还思个屁的**啊!能有五指姑娘跟你谈恋爱就偷着乐得了! ****** 张远就这么发散着思绪,一边想一些低成本的案源开拓办法,一边翻看着更多的案卷。 “张远,主任叫你。” 过了一会儿,马明替戴守义传话,让张远去戴守义的办公室。 “主任,你找我?” 张远敲门进入,在戴守义的示意下,坐在了老板桌对面的沙发上。 “怎么样,最近在忙些什么?” 戴守义的手里拿着一张便贴纸,每过一会儿就要翻看一次。 “没忙什么,就是看看案卷学习学习。” 张远如实回答。 “我估计你啊,是头一炮打得太响了,这段时间刚好让你冷静冷静,不然你小子就该骄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