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白驹过隙,自叶恒离开青峰阁已有八年。 小船上,一个青年独自站在船尾,眼神死死地盯着后方的船只。 “风儿!是不是又有人追来了?”船头的老头吆喝道,他手上的船桨滑动的频率越来越快,想要尽力摆脱后方船只的追赶。 “爷爷,您别划桨了,我去去就回!” “好嘞,风儿你小心点。” 叶恒站在船尾仔细打量一番,心里不免惆怅,八年时间,这个年迈的老头陪伴自己经历了多少,或许眼角的皱纹就能够体现吧。 四年前,就开始陆续有人发现自己的踪迹,在海上堵截。 爷俩过惯了东躲西藏的日子,这些日子老头跟着叶恒没少受苦,在一次逃脱追捕中被箭射中眼睛,可就算看不清了,老头还是用那模糊的眼睛观察海域,想要带叶恒到南华山。 “欺人太甚!” 叶恒握紧拳头,抽出别再腰间的灭魂刀,用力在面前划上了一道口子,灭魂刀接触的空气像是一块豆腐一般,上面出现一道淡黑色的裂口,散发腐烂的气息。 “想逃?晚了!”叶恒冷笑,抬手对着面前的空气又划了几刀,让裂口逐渐扩大,散发出毁天灭地的威压,淡黑色裂口中,一只苍白的手掌探出,仅仅是一挥,追在后方的船瞬间化作灰烟。 平静的海面因为那手掌一挥,顿时炸开,海浪冲天而起,推着小舟乘风破浪。 叶恒依旧站在船尾,这些年来,每一日,他都会站在这一段时间。 “韩谷,还有两年,等着我来杀你!”叶恒握紧拳头,他一直忘不了当年那一巴掌,他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会把这一切都拿回来! 另一边,蜀地的一个小镇。 一个全身裹着黑袍的人正抱着一把青铜古剑,走在村落的集市上,时不时在某个摊位捡起一些东西把玩。 不过还没逛多久,黑袍人停下脚步,扭头转进一个胡同里。 “嘿嘿,堂堂少昊,今天可能会在这里葬身了。”黑袍人刚拐进去,就有人堵住胡同口。 “也是,本来以为昊天的圣子能有多聪明,没想到自己拐进胡同口里找死,这小子已经被我们包围了!” “别废话了,早点杀了他,维护正派。”躲在人群最后面的一个人不耐烦地说道。 一时间,狭小的胡同里挤满了人,将黑袍人包围。 “这样也好。”看到胡同里出现的人,一直沉默的黑袍人将帽子顺手摘掉,让一个奇怪的面具暴露在众人视线下,面具在阳光下显得异常邪魅,“你们所有人...被我包围了。” 黑袍人摘下挂在脖子上的骨链,诡异地笑起来... “风儿!吃饭了。” “知道了!”叶恒回应,有了巨浪的推动,老头轻松了很多,吆喝叶恒吃饭。 “风儿,你看那岸边。” “怎么了爷爷,是船上的食物又不够了吧。”叶恒笑道,每次上岸拿海鲜换取食物的时候,老头都会提前告诉他,免得自己担心。 “不,去南华山的水路已经断了,上了岸,就是南华镇,后面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老头用自己那浑浊的眼睛盯着岸边,有点不想靠岸。 “爷爷,你难道不跟我一起走吗?” 老头的反应有点出乎叶恒意料,他一早就打算上岸后带着老头一起走。 因为他在心底,已经把这个老头当做自己的亲爷爷来看,这种感情,并非一日产生。 “风儿,爷爷这一辈子,就只能在海上了,上了岸,就得靠你自己了。”老头摇头,不想和叶恒一起离去。 “爷爷,若你不上岸,那风儿也不去什么南华山了。” “说什么话呢,等你到了南华山,找一个大门派,拜师学艺后啊,再来看爷爷,爷爷以后每个傍晚啊,都会在这里等你,有什么烦心的事高兴的事,也可以来找爷爷说说。” “船靠岸了,你走吧。”老头把一个包塞塞到叶恒怀里。 “爷爷……” 叶恒心里满是不舍,却被老头硬生生推上了岸,看到小船逐渐飘走,叶恒的心像是被刀刺中一般,钻心的疼痛刺痛他的大脑,他知道爷爷是为了他好。 小船慢慢只剩下模糊的一个影子,叶恒才收回目光,转身向集市的中心走去。 “爷爷,两年之后,我们就再也不分离!”叶恒心里暗暗发誓,而接下来去哪,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先不说南华山对自己的态度到底如何,就凭他现在这“身价”,很难保证这个九圣之首把自己送出去换钱。 所以去修炼的门派,首选也就只能是那些中小型的门派,就算被发现了,跑路起来还方便点,可即便是这样,叶恒人生地不熟的,那么多的门派,叶恒也就只认识九圣之首南华山。 “去莽荒之地,那里有一座庙宇能帮你。”就在叶恒思考之际,一个声音从他脑中响起,这个声音很陌生,叶恒从来没有听到过,心中好奇,便问道:“不知你为什么要帮我,您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