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撒旦向后翻跃,灵巧躲过寒光摄人的斩击。 这一剑落在地面,无声地陷了下去。 “唉。”钢剑直起身,不禁有些感慨,“这几年果然是老了,先是让一个小姑娘砍掉胳膊,之后连偷袭都被躲开,状态下滑得厉害啊。” 这位中年“老人”面带笑意看向赤火和乌阳,“所以啊,趁着年轻,一定要勤勉修炼,否则巅峰期过去,会很多愁善感的。” 红发少年和黑炭小子面面相觑,他们这是得救了? 钢剑将目光锁定回“羊王”身上,再次与两个少年说:“自己藏好。放心,有我在,一时半会儿还伤不到你们。” 拉开距离后,撒旦将注意力放在那个陡然出现搅局的身影上,两边嘴角都快咧到腮边了。 “终于舍得露面了?还有其牠四个家伙,到了这地步还不敢直面我,我看你们还是趁早滚回自己的暖巢里吧。” 四道身影从四个方向迅速跃下,与钢剑形成一个包围圈。 “弹性纱布”贡比·特列皱眉问:“你早发现我们了?” 他们也算是拔尖的一撮气者,没人对自己隐匿踪迹的本事不自信,而且,他们已经保持很远一段距离了。 撒旦斜瞥向贡比,“不然呢,跟那两个小家伙过家家吗?可惜,前戏很不尽兴。” “真是个野兽。”塔塔曼达半是戏谑半是嘲讽。 撒旦感受着五人的气势,隐隐兴奋起来。 “那颗核弹,是你们的人投下来的?” “是。”塔塔曼达咧起一边嘴角,“又怎么样?” 撒旦眼角下弯,微笑回应,“很好。” 牠脚下尘土飞扬,身影却消失不见。 “来了!”塔塔曼达精神一震,早做好了架势。 撒旦一晃眼便冲到塔塔曼达眼前,一爪挥在其精气罩上,陷入五、六厘米后,后劲不足了。 “坚硬。”塔塔曼达默念,转守为攻。 撒旦五指有四指被困在对方的精气罩内,一时间难以脱困。 “迅捷”多柏林转瞬来到撒旦身后,精气刃直刺其后胸位置。 “成了!” 多柏林睁大眼睛,盯着撒旦,不成想对方转身挥手,强劲的气流直把自己吹开,狼狈翻滚。 他堪堪坐起,却发现自己胸口多出四道血痕。 就在撒旦挥手击退多柏林之时,“压缩”克尔森从其身侧袭来。 他双臂大张,一张精气布迅速将羊王裹住,进而猛地合十。 撒旦便如真空袋里的泥人,被挤得没有一丝缝隙。 “就是现在!”克尔森面孔狰狞的大吼。 一直藏在撒旦视野死角的贡比·特列终于现身。 他正准备紧握在右手中的“弹性纱布”抛出,却意外接触到撒旦回望而来的,冰冷的视线。 那一刹那,贡比·特列只觉浑身冰寒,不详的预感驱使他本能的向后跳去。 “刷。”撒旦轻易挣脱克尔森的“压缩”,左手向后挥出,恰好被贡比躲过。 看见这一幕,钢剑、塔塔曼达与仍坐在地上的多柏林同时松了口气,却又有些懊恼。 幸好贡比·特列提前察觉,不然酝酿了一个多小时的组合技就要扑空了。 一击未中,撒旦看不出失落,周身精气猛地炸开,轻易破解克尔森的“亚索”,同时一爪撕裂捆住自己右手四指的精气团。 双方再次拉开距离。 克尔森警惕着羊王,心想“看来临时压缩很难压制牠”。塔塔曼达也在思考类似的问题。 这一次,他们不约而同地决定提前凝聚精气,务必做出浓度更高的精气。 “你刚才在说什么?”撒旦看向克尔森,却没能得到回应。 牠余光看了眼最后出现的贡比·特列。 幸好克尔森不是特勒斯人,不然羊王会察觉到更清晰的概念——贡比·特列是他们的杀手锏。 不过,就凭刚才那一幕,也足够撒旦做出选择了。 “不好,牠冲贡比去了!”多柏林有些慌张地喊,急忙冲上前缠住撒旦。 凭借他“迅捷”的特性,生命精气像是敏捷的飞蝇,在空中跳来跳去,不停骚扰羊王,虽然伤害不大,却足够给贡比·特列退开的时间。 钢剑适时出手配合多柏林,两人不断纠缠羊王,为同伴争取时间。 被拖住的撒旦却看不出一点恼怒,不但没有急着脱离两人的纠缠,反而享受着对战的乐趣。 “做得好!” 撒旦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大喊,一双手臂猛地将其捆住,十指死死扣在一起。 与塔塔曼达同时行动的克尔森将压缩好的精气布裹上去,同时再次施加特性“压缩”。 “这次看你怎么动!”塔塔曼达用出全身力气,有些得意。 这一次,贡比·特列不再犹豫,右手一甩,一卷白色纱布翻转张开,一股螺丝刀大小的精气锥猛地蹿出。 这股精气锥由塔塔曼达的“坚硬”为主体,被克尔森不断压缩,且蕴含多柏林的“迅捷”;他们自信,世界上任谁来,都无法直面这一击。 精气锥一经甩出,就几乎与撒旦没多少距离了。 “啊——”撒旦全身爆发出难以想象的精气量,而这些精气的浓度极高,高到瞬间撑开了塔塔曼达的死扣,高到让克尔森精心准备的“压缩”形同虚设。 撒旦为自己争取到小部分活动空间,精气锥也几乎钉在了牠的喉结上。 噌。 精气锥刺过撒旦一侧脖颈,刮下一条血肉,塔塔曼达眼神惊恐地跟着望去,它差点将他杀了。 撒旦一脚将塔塔曼达踹开,一拳锤飞了克尔森。 几个后翻稳住身形,塔塔曼达眼神复杂地盯着撒旦。 羊王一瞬间爆发出的精气竟然足以挣脱他与克尔森的联手压制。 “我可是八大元帅之一啊,我可是世间最强的八人之一啊!” 钢剑抹了把嘴角的鲜血——他在之前的缠斗中,被撒旦击中过胸口。 “不愧是以‘战斗’着称的特殊种,怪不得你会是三王之一。” 这也是钢剑在提醒其他人,与羊王并称为王的其余两王可不需要被冠以“特殊种”之名,而羊王需要。 也许这是曲解,但他们需要这曲解,也乐得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