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 初夏时节。 兼备春日和风及夏日暖阳,简直是最棒的时节。 爱娜将车开至关卡,把通关文件递给看守,而后一路飞驰,开进了雅那市南郊的一栋临湖别墅内。 这是她父亲希伯特·伊丽莎白长居的地方。 佣人们都熟悉她的车牌号,帮她停好车,又接过她手中的礼盒。 “父亲在哪?” “应该在湖边钓鱼。”穿着女仆装,姿色上佳的佣人躬身说。 “好的,希利斯。”爱娜分别指了指递过去的礼盒,嘱咐她,“这是给大哥的……这是给二哥的……这是给三哥的……”最后指了下盛装奶油蛋糕的透明包装盒,“这是给你的。” 目前爱娜的大哥、二哥都不在雅那,需要邮寄,三哥则应该在市内玩耍。 希利斯神色突变,慌乱点头应是。 “奶油蛋糕……小姐不希望我保持身材……她发现我和老爷的事了?”她低着头,眼球向上偷瞄小姐。 爱娜笑眯眯地出了门,轻车熟路地去往钓鱼台。 希利斯将礼盒暂时存放在储物间,心情忐忑地吃下了奶油蛋糕。 爱娜表达的到底是否如她想象中的意思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不能猜想到可能性,却不将它当一回事;她还不至于认为自己在老爷心目中的地位能与他的亲生女儿相比。 …… 蔚蓝的长白鹅湖面,飘洒着细长的柳叶。 木制钓鱼台建在两颗大柳树之间,其下很是清爽。 亭台下,两道身影并坐,一个纤瘦,一个壮实,安静的一动不动。 爱娜快步走近,看见她的三哥与父亲并排坐着,不觉惊讶,蹑手蹑脚来到两人身后,突然大喊了声: “哈!” 她的父亲希伯特吓得支棱一下坐直了身体,三哥更是两腿一蹬,整个人向后倾倒。 希伯特往后一瞧,埋怨地说:“我的小公主,吓坏了你三哥不要紧,鱼儿们都吓跑了。” 而她的三哥借着后仰的力道,鱼竿向上一挑,一条银鯝甩着尾巴啪嗒一声落在地板上。 “哈哈,父亲,时机很重要呀。”三哥取下银鯝嘴上的鱼钩,在父亲面前晃了晃,神情极其嘚瑟。 “这条不算。”希伯特拍了拍他第三个儿子,示意他边上坐坐。 爱娜坐到父亲和三哥之间,两条腿荡来荡去。 希伯特虽然有不少情人,目前却没传出私生子之类的消息,三儿一女都是亲生的,一家人关系很好。 “女儿回来啦,看来今晚没厨师的事喽。” “那当然。”爱娜得意地说。 家人是知道“宝贝甜心”的,不过只当它是可以变花样做出美味的能力。 希伯特带着笑意凝望女儿。 爱娜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父亲,您看什么呢?” 希伯特没有回答,扶了扶女儿的金黄色秀发,“哈哈,我家小公主也到了适婚年龄了呢。” 爱娜翻个白眼,“您再说这些,我走了哦。” 希伯特怎么舍得女儿刚来就跑,急忙摆手,“不说了不说了。” 听者无心闻者有意。 他的三儿子克伦特却想到之前,首都的莱克顿家家主携着儿子来雅那拜访希伯特,当时爱娜还在那什么科特学院,没有回诺拉洲,那家主明显有些失望的。 莱克顿家在菲莫曼联,军政两界人脉广泛,是首都不可多得的大家族。 莱克顿家是真正能接触到菲莫曼联军方气者层面的高层的,而伊丽莎白家虽然号称菲莫曼联最大的黑道组织,实际上却难以登上台面,影响范围仅限于普通军人、政治家,以及低层级的气者。 如果爱娜能与莱克顿家下任家住成婚,那…… “哎呦。”克伦特站起来,“累了,父亲,妹妹,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们聊吧。” 希伯特不满地瞪了儿子一眼,“年纪轻轻怎么显得老胳膊老腿的,你真该好好锻炼一下了。” 克伦特不在意地说:“父亲,我好歹也是强级气者,哪有您说得那么不堪。” “你再不锻炼,恐怕过两年就平级了。” 克伦特看了眼妹妹,吐了下舌头,跑开了。 希伯特重新将鱼线甩入湖中,“在军中还好吗?” “挺好的,在雅那能有什么事儿。”爱娜说。 雅那作为菲莫曼联的经济中心,深处国家腹地,驻防在这的军队确实很难有事。 “大哥在军队怎么样?” “也说挺好。” 希伯特收起鱼竿,看向女儿,“爱娜,爸爸这些年守着这些家业,着实有些累了。你们都得快快长大,一起将这个家撑起来。” “是吗?”爱娜撇撇嘴,“我觉得您老当益壮啊。” 希伯特一怔,有些尴尬地说:“从哪学得词语,听着不太正经。” 他可不想继续接受女儿的嘲弄,脸色一肃,转移话题道: “说正经的,女儿。爸爸真想退了。可你大哥在首都军部不说处处受阻,但确实受到了家族的影响。别看伊丽莎白在一些层面好用,可当你大哥触及这一层的屋顶,想继续往上爬却要付出比常人多出十几数十倍的代价。你二哥维持部分产业,做得倒是还凑合,可盘子就那么大,很难有提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