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诗琪的存在就是云寒喉咙中的一根刺。 无论二人的感情如何好,中间都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秋意渐浓。 熙王府的银杏树早已变得通黄。 每每脱落的银杏叶犹如一只只飞舞的蝴蝶飘荡在空中。 昏迷多日的凉诗琪终于在今日渐渐转醒。 “百泉……” 沙哑的声音令凉诗琪无法大声说话。 庭院内的丫鬟听见屋里的动静,端着茶水走进来。 “王妃,您醒了……” 陌生的面孔,陌生的声音,唯有此间屋子内摆着自己熟悉的物件。 “百泉呢?” “王妃您先喝口茶润润喉,奴婢去给您端碗小米粥来。” 凉诗琪将手中的茶杯摔落在地。 “回答本妃的话!” 沙哑的声音失去原本威仪的风范。 小丫鬟战战兢兢的跪了下去。 “泉泉泉泉姑娘,不慎失足坠坠坠入井中了……” 百泉不在的消息对凉诗琪来说犹如晴天霹雳。 凉帝生性多疑,培养的精密暗卫屈指可数,百泉就是其中一个。 这些精密暗卫都有自己的传信和接应的人和暗号,这个暗号就连北凉长公主都不知道。 如果想时常给北凉通风报信,只有百泉才可以联系到那些接应的人,现在看来,北凉真的无法壮大起来了…… “你胡说,胡说……” 凉诗琪喃喃的说着,赤脚跑进院子里,一路疯喊:“百泉,百泉……” 最后坐在一个角落里大哭了起来…… 冷院外路过的丫鬟无奈的摇摇头,同身旁的小丫鬟说着:“这王妃娘娘也着实可怜,昏迷的日子殿下都不曾来过。” “殿下心里只有那位寒小姐,我瞧着那位寒小姐就很不错。” “真是造化弄人……” 冷院的丫鬟都是熙王府里面的,只是被冰奕分配给了冷院。 小丫鬟拿着披风走来,“王妃,外面风大,咱们回去吧。” 凉诗琪踉踉跄跄的跟着小丫鬟回到屋子里,蜷缩在床角一声不吭。 三日后的夜里,洛翰熙从宫中回来。 踏进含雪苑便看见凉诗琪又跪在自己的屋子门口,真的是看见她就头疼。 洛翰熙抬头看了眼屋顶上立着的冰奕,冰奕火速躲避开洛翰熙那凌厉的目光。 自从上次凉诗琪跪在含雪苑状告云寒之时,洛翰熙就吩咐过冰奕,若是哪日凉诗琪还跪在含雪苑,就去告知他一声,他好留宿在宫中。 洛翰熙看着眼前的凉诗琪,自己都回来了,便也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夫君,夫君……”凉诗琪双目红肿,声音沙哑,可见是身体还未养好又哭了许久。 “今日又是何事?” “我深知夫君心中没有我的地位,可夫君也不能任由熙王府的丫鬟下人欺负妾身的婢女啊。” “下人的事情找冰奕就好,不必来叨扰本王。” 洛翰熙怎会不明白凉诗琪所谓何事,这件事情还是自己吩咐下去的,只是他并不想知道过程如何。 他要的, 一向都是结果。 “冰奕!” 冰奕闻声从屋顶跃身而下,“主子。” 凉诗琪看着眼前冷漠洛翰熙,心如凉水般冰冷刺骨。 眼前的男子,是曾经自己寻找多时的男子,是自己铁了心想要嫁与的男子,是自己曾经跪在凉帝脚下多日乞求来的。 他怎么可以, 对她这样冷漠…… “夫君,我不要听奕侍卫说,我要夫君给妾身一个理由。” 洛翰熙推开屋门径直走了进去。 “王妃娘娘,泉姑娘真的是自己失足掉进去的。” “若不是熙王府隔三差五的盘查一次府邸,都没人能知道。” 这件事情分明是冰奕做的,可见冰奕编瞎话的本事不输于任何人。 冰奕命人将凉诗琪带回冷院。 冷院内,凉诗琪坐在床榻上,看着自己红肿的手指,眸中的戾气一层深过一层。 她轻抚着腰间的长鞭,心底暗下决心。 “云寒,” “始终是个祸害……” 一连几日,凉诗琪都躲在离太师府不愿的一个角落中注视着太师府的一举一动。 恰巧今日云寒想去云烟楼看看,云羽一直未归,她也许久未去云烟楼,总归是云羽的心血,不能浪费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 凉诗琪今日终于抓住了机会。 见云寒走远了,她便翻身上马,飞快的冲进人群中,将云寒拽上自己的马背上。 “是你?” 枫灵跟在马后面跑了许久,最终还是跟丢了。 “这可怎么办呢……”枫灵着急的,脑子里也乱哄哄的。 城郊外,被凉诗琪打晕的云寒吊在悬崖上。 她看着昏迷中的云寒,光洁无暇的面庞确实比自己的面庞要娇嫩许多。 长时间生活在北凉那个常常袭来风沙的地方,怎会有这样光滑的肌肤。 “若今日,洛翰熙来救你,我就一定会让你死无全尸。” “若他不来,我会饶你一条命,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