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给三七包扎好伤口之后,三七已经睡着了。 他满眼宠溺的看向床榻上的三七。 半晌,他给三七盖好被子轻声走了出去…… 庭院内已经打扫干净了,仿佛方才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 金鸡报晓,天色朦胧。 天际已出现一道浅浅的光晕。 屋檐下的七月看向天际,狭长的桃花眼中不知在思虑什么。 朦胧中的他一如既往的妖魅,只是此时的他更多了些许深沉。 许久,七月问道:“洛翰熙可曾找到?” 还未等蜀葵回话呢,屋檐下便出现一个身姿挺拔、容貌俊美的男人。 “现在才想起来本王?” 七月寻声看去,方才的深沉一应散去。 妖魅的面庞上多出了一丝惊喜,眼角的泪痣也变得愈加妩媚。 “洛翰熙,你想起来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 洛翰熙看七月就像看傻子一样。 “你不就是七月吗,大夏天的谁和你一样穿一身红衣啊。” 七月激动的一拳打向洛翰熙,“本公子的心血没白费,你可算好了。” 洛翰熙抱拳作揖,“多谢。” 蜀葵从一旁走来,拱手道:“主子,还有一具尸体不知该如何处理?” “有什么不知的,该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 蜀葵抬眸看了眼洛翰熙,吞吐道:“主子,是……是熙王妃……” 七月微微一怔,看向洛翰熙。 若是他方才没有看错,是凉诗琪为洛翰熙挡住了一剑,才保了洛翰熙的命。 七月拍了拍洛翰熙的肩膀,“你的家事,你看着处理吧,我走了……” 语毕,七月朝着厢房大步走去,一宿没睡,此时该是补觉的时候了。 朝阳升起,霞光万丈。 一夜的时间,丧失了多少生命,又要改变多少未知的事情。 洛翰熙走到凉诗琪身旁,垂眸看向躺在冰冷地板上的凉诗琪,眸中思绪万千。 眼前这个女人,曾经是自己厌恶的女人,迫害他和寒寒分隔一年。 可在这一年中,她却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甚至在最后关头为自己挡住了致命的一剑。 今生,他终究欠她一条命…… 许久,洛翰熙唤来冰奕。 冰奕见自家主子什么都想起来了,恨不得抱上去。 “按照嫡亲公主的礼制,厚葬。” …… 一连几日都是阴沉沉的梅雨天气。 皇宫中金色的琉璃瓦不再似从前那样夺目,朱墙黄瓦建成的长廊上也少了往日的热闹。 承乾殿内,墙角的香炉还在徐徐焚烧,阴暗的屋子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龙案前,身穿明黄色龙袍的男子正在蹙眉批阅奏折。 那一夜发生的事情对他似乎没有任何影响。 此时,屋外传来一声“奴才见过国仗”。 承乾殿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紧接着,一个粗狂的声音传进洛凌勇的耳朵。 “听说你没将洛翰熙杀掉。” 洛凌勇眼底掠过一抹戾气,却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洛凌勇放下笔,抬起眼帘看向萧琰,“朕有什么好着急的,就算他没死又怎样,他心爱的女人还在我的手里呢。” 萧琰堆起一脸横肉,“我说呢,为何那么大张旗鼓的找太师府嫡女。” 洛凌勇看向窗外,黝黑的面庞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可那双深邃的眸子中却流露出浅浅的不舍。 另一边,蓝玉殿 云寒立在屋檐下看向庭院中的绵绵细雨。 这些时日天气都是如此阴沉,心情也如同这天气一般,提不起任何情绪来。 她看着庭院的积水中漂浮着几片被细雨打落的树叶,眸中思绪杂乱。 许久,轻声呢喃:“已经两月有余了……” 正思此,云寒的瞳眸中便倒映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身穿华服的女子正被人簇拥着从凤撵上下来,徐徐踏进蓝玉殿。 云寒眼底掠过一抹讥笑。 “寒小姐可真是惬意啊,还有雅致在这赏雨呢。” “这哪算雅致啊,若是皇上能陪着我一同赏雨那才是最好的呢。” 云寒深知萧彤的孩子夭折后痛恨洛凌勇,可她云寒也不是什么善茬,常来蓝玉殿找她的麻烦,不给萧彤添堵她还叫云寒吗? “你……” “你可真是不要脸!” 萧彤指着云寒的鼻尖骂道。 梅雨纷纷,凉风习习。 金色的琉璃瓦上的雨水滚落至屋檐下。 屋檐下的两个女子怒目相对。 半晌,云寒红唇轻启,不紧不慢的说道:“论不要脸,谁能比得过你萧彤啊。” 萧彤的丑事真的是一件胜过一件,她藏在袖袍中的手指甲都要嵌入肉里了。 “云寒!”萧彤咬着后槽牙憎恨的说道。 “啊?我在这呢。” 云寒似笑非笑的看向萧彤。 萧彤深吸一口气,挑起红唇,“我看你等会还能不能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