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翰熙紧接着说道:“数十万两买一个大钟和两杯苦涩的茶还是值得的,毕竟都督府现在的近况就只配让宾客和下等的茶水,我也能理解。” “不过大都督放心好了,本公子有住的地方,这个都督府你大可住着,每个月给本公子送些银两当做租子就行。 “本公子的要求也不是很高,每个月一万两银票就行,相信大都督还是付得起这些银票的。” 冯正廷闻言,一时急火攻心闷出一口老血。 洛翰熙心情大好,带着云寒安稳的离开了都督府。 他们走后整个都督府可忙坏了,阿夏命人好生照顾着冯正廷,自己则要安抚好宾客的情绪。 洛翰熙方才那一番话闹得整个宾客都在议论都督府,阿夏命下人拿出都督府上好的茶叶款待宾客,还算是有些成效的。 云寒和洛翰熙坐着马车慢悠悠的回到客府。 “熙熙好厉害,三言两语就将冯正廷气的吐血了。” 洛翰熙不语。 他若不这样做,恐怕现在他家寒寒又要看见血腥的场面了,他舍不得。 他牵着云寒的手朝着寝屋走去:“等会把襦裙换回来。” “为什么呀,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不为什么。” 洛翰熙不悦。 他都多久没有看过他家寒寒穿裙子的模样了,想的很。 洛翰熙看着云寒走进寝屋,他只身立在屋檐下唤来冰奕:“去盯着都督府。” 今日的宴席他已经猜到都督府的状况了,目前府内财力空虚,若是想要继续保持往日的钟鸣鼎食他一定会想别的方法。 冯正廷究竟在干什么,能让他的父皇这么忌惮他,这个疑问或许马上就会知晓了。 这时。 云寒打开门走了出来:“熙熙,你觉得冯正廷会有大动作了吗?” 洛翰熙闻言转过身。 只见云寒身着一袭紫色刺绣小簇花袄裙,头挽飞仙髻金步摇的流苏垂落在她的耳后,玉兔捣药耳坠更加衬的她乖巧灵动。 洛翰熙勾起唇角:“寒寒今天好漂亮。” “我每天都漂亮。” 洛翰熙牵着云寒的手走进屋子,屋内犹如春季一般温暖。 他却没有忘记云寒问他的话,“今日冯正廷款待宾客的茶水都是下等的,可见都督府早已财力不支。” “况且,那日在赌坊时,他的随从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便不再继续,我想应该不是都督府有事,而是这是他府里所有的现银。” 云寒托腮看着洛翰熙,成婚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见洛翰熙这么重视一件事情,他认真起来的样子也太好看了吧。 洛翰熙在云寒眼前晃了晃手:“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 云寒朝着洛翰熙憨憨的笑了笑,可不能让他知道她馋他的皮囊。 她现在觉得嫁给洛翰熙是她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选择了,这么聪明厉害的男人没有成为她的对手,她真是三生有幸。 良久。 “熙熙,你能不能教我习武?” 洛翰熙的脸立马黑了下来:“不教。” “为什么嘛,熙熙你教我好不好?” 他握着云寒的手,小娇妻的手软软的犹如羊脂玉一般细腻,若是日后习武他还怎么摸这么软糯的手。 “不好。” “夫君……” “夫君,你就教我嘛。” 云寒用了很多很多方法都不能让洛翰熙松口。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泪水犹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扑簌簌落下。 洛翰熙着急了。 “寒寒乖,你别哭好不好,我都答应,什么都答应。” 他最害怕云寒在他面前掉金豆豆了,只要能让她开心他什么都答应。 云寒抬手擦了把泪水,红着双眼问道:“真的?” “真的真的,别哭好不好?” 云寒朝着洛翰熙做出一个笑脸,甜甜的说道:“好。” 洛翰熙宠溺的摇摇头,他这小娇妻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 庭院鹅毛大雪从天而降,犹如天女散花一般铺满在地。 屋内的炭盆烧的通红,整个屋子暖暖的。 云寒挽着洛翰熙的胳膊声音甜甜的说道:“熙熙放心,我很聪明的,一学就会。” 洛翰熙垂眸浅笑。 “寒寒,你听话吗?” 云寒小鸡啄米般的点点头:“只要是熙熙说的我一定听。” “那听话,咱不学。” 云寒闻言立马松开了洛翰熙的胳膊,合着搞了半天了都在耍她呢。 “洛翰熙你怎么能骗我?” “我没有。” 云寒奶凶奶凶的:“你刚才明明答应我的,你说什么都答应我。” “可是你刚才也说自己很听话的,什么都听我的。” 云寒语噎。 她气呼呼的抱臂转过身子不再搭理洛翰熙。 半晌。 洛翰熙挑眉。 他家小娇妻的小脸气鼓鼓的,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 洛翰熙的手揽住云寒的腰:“寒寒笑一笑嘛。” 云寒原本就很伤心,眼底早已蓄满泪水,一直在强忍泪水的她听见洛翰熙的声音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寒儿……” 云寒的身子一颤一颤的,泪水滴落在紫色的袄裙上,将紫色浸染成了深色。 洛翰熙将云寒揽入怀中:“寒儿,不是我不教你,小姑娘的手细皮嫩肉的,舞刀弄剑不好。” “我不想你的手变得那么粗糙也不想你的手掌磨出水泡,我会心疼。” 云寒在洛翰熙的怀中一抽一抽的,“熙熙,我想习剑,我不怕苦不怕累也不怕手上磨水泡。” “我只想在以后的日子可以和你并肩作战,我不想永远的活在你的羽翼之下,我不想在关键时候你还要分神保护我。” “因为,我也害怕你受伤,我也想保护你。” 炭火呲呲的声音成为了二人耳畔唯一的声音。 洛翰熙的心弦仿佛被重物狠狠的撞击了一下,他家寒寒做的这一切竟然都是为了他。 他哑声:“寒寒……” “熙熙,你教我习剑好不好?” “好。” 寒风凛冽,飞雪狂舞。 一夜的时间整个西庭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次日一早。 洛翰熙依旧在金鸡报晓时分起床练剑,他临走时给云寒盖好鸭绒被轻轻的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