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闹够了没有!” 白嫂对自己夫郎的德行是一清二楚。 “哎呦,我头疼……”白泼皮怎么可能这会装没事人一样,势必将撒泼进行到底。 白嫂强行挤出一个笑脸给李婆子:“大娘,你看今天都是误会,我家那鸡找到了,它跑西郭庄村的庄稼里去了。” 李婆子摆摆手,有点不耐烦:“算啦,我这个老婆子也没想计较那么多,可你家男人实在是厉害,老婆子遭不住……” “对不住了大娘,耽误你吃饭,我这就带他走!”说着,白嫂把白泼皮扶起来。 “啊!血……”白泼皮一摸后脑勺,一手的血。 怪不得脑袋后面痒痒,原来是磕破了。 穆非安也把他搀起来,安慰道:“放心吧,我看过了,没事的,就是破了点皮,养几天就好。” “都出血了你说没事?你哪来的毛头小子!”说罢,白泼皮狠狠的把穆非安推开,满手的血染红了穆非安的棉麻衣服。 暗处的星言脸色一变,差点就要冲出去。 他家大人身上沾血,这可犯了穆非安的忌讳。 果然穆非安鼻头一皱,眼底滑过冷意。 修宁眼疾手快的过去扶住他。 这娇弱的男子可不禁推。 修宁也没想到自己会扶他,不过扶都扶了,顺便再摸个小手也不是不可以。 这样想着,修宁冰凉的指尖滑过穆非安的掌心。 穆非安脸色一变,反手握住修宁冰凉的手,没再放开她。 修宁浑身僵硬,长这么大第一次想调戏别人,结果被反调戏了? 李婆子将两个孩子的动作通通收尽眼底,暗暗发笑。 “受伤的明明是我!他装什么虚弱!我就推了他一下他至于吗?”白泼皮指着穆非安的鼻子骂。 丝毫没察觉修宁眼底的杀气以及穆非安脸色怪异。 “行了你有完没完!”白嫂掐了白泼皮一下,疼的他嗷嗷叫。 外围三三两两看热闹的人哄然一笑:“这小公子还有伤呢,没听李婆子说她把人从后山上救下来的吗?说不定人家伤的比你重!” “再说了,刚才还是他给你把的脉,你就算不信人家也不能狗咬吕洞宾呐。” 白嫂被说的站不住了,一边说着“对不住”,一边拉着白泼皮出院子。 “不行!我不走!”白泼皮甩开白嫂的手,直勾勾的奔着刘婶过去。 “就算和李婆子没关系,刚才可是她失手我才撞柱子上的,怎么,不想认账了?你看看我这脑袋!” 说着,白泼皮抹了把已经干掉的血迹,将手又摊刘婶面前。 “老白家的,你女人在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就算和我有关系,我也要和你女人说话!”刘婶抻着脖子找白嫂。 “不行!”白泼皮脖子一梗,梗在刘婶和白嫂中间,“受伤的是我,我还站在这呢!你想越过我不成?” 众人看不下去了:“白嫂,说句话呀!” 白嫂好像没了主意,站在原地踌躇不已,半晌才开口:“要不,就,就算了吧……” “算什么算!我都磕成这样了,她不赔我钱?”白泼皮终于把话挑明。 白嫂的脸更红了。 修宁无声一笑,泼皮无赖就是泼皮无赖,绕了半天的弯子还不是要钱。 “你行了!”白嫂脸红脖子粗。 白泼皮瞪大眼睛,五个指头张开:“没有这个数,今天谁都别想走!” 修宁蹙眉,这泼皮狮子大开口,张嘴就要五百两。 “五百文!给不给!” ……修宁一口气差点背过去。 “五百文?!” 刘婶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五百文够她全家两三个月的生活费了。 虽然钱不多,但在村子里也算一笔很大的数目。 “你做梦!我一个子儿都没有!” 五百文够雇车去镇上医馆看病抓药,还能住宿。白泼皮真敢开口,居然敢要五百文。 “那这事就没完!”白嫂已经彻底拉不住脱缰的白泼皮。 穆非安的脸色越来越差,身上沾的血似乎让他很不舒服。 李婆子纵是有心帮刘婶解决,可五百文对她来说也是捉襟见肘,她一辈子的积蓄也才几两银子。 眼看着越闹越僵,太阳都彻底落下去了,只剩余光映着满院子尴尬的人。 “五百文是么?给了你就走?”修宁冷清的声音在夏日的院子里格外沁人心脾。 “对!”白泼皮哑了嗓子,但仍然中气十足。 修宁默默掏出二两碎银子,扔到白嫂手里。 “拿了钱就走,再敢过来闹事,乡亲们都看着,也不用通知村长,即刻抓你去报官。” 官大于民,即便是个小村官都能让平民胆怵,更何况是父母官。 白嫂瞪着手里的银子直哆嗦。 这是什么人呐。 一给就是二两银子。 哪里是医药费,她全家下半年都衣食无忧了! 离的近的李婆子,刘婶以及乡亲也都看清了修宁随意的扔出二两银子,皆惊恐的看向修宁。 多标致一姑娘啊,可惜了,竟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