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得出的结果是,那两杯酒确实干干净净,是上好的葡萄果酒。 皇夫的眉头越皱越深。 德康翁主一脸无辜的端着酒壶上前,道:“这酒是我为两位殿下斟的,都是宫宴上的果酒,并未有何差别啊。” 顺着,把酒壶盖子掀开,随后拿过一只碗,将里面的剩下的酒都倒了出来。 “为证清白,我可以把这些酒都喝了。” 卜时仁立即上前拉住德康翁主:“母亲何必如此?真凶就在眼前,还用得着您这样证明吗?” 皇夫依旧让李御医把酒壶里面看看,又检查倒出来的果酒。 依旧是没有任何发现。 只有修宁的那一杯有问题。 这种情况下,唯一的嫌疑人只有修宁了。 皇夫不得不再次把矛头对准修宁:“老九,若你解释不清楚,那就只有去刑部走一趟了。” 刑部尚书柳溶溶浑身一抖。 审皇女吗?她可从来没接过这样的案子,太烫手了。 修宁不忙,又没有确凿的证据。 “回正君,仅凭一杯酒如何断定修宁的罪?第一没有证据,第二陛下昏迷未醒,还有陛下的说辞请正君不要忽略。” 皇夫点点头,缓过神来。 这样太过清晰的指证反而让人忽略重重疑点。 卜时仁突然“切”了一声,道:“要证据还不容易?搜她的身不就行了?下药必定是会留下痕迹,不可能一干二净的!” 修宁看都不想看卜时仁一眼,废眼睛。 “我没有做过,身上又怎会有痕迹?”修宁对皇夫道:“况且我也没有动机,请正君细想,此事必有蹊跷。” 皇夫心知肚明,修宁定是被人陷害。 不然大庭广众之下让女帝堕胎,她活腻了太着急了吗? 而且实名制下药,任谁也不会蠢到如此地步。 “可你始终要摘清自己。”皇夫隐晦提醒她。 卜时仁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出声怼修宁:“你明明是最有动机的好吗?原本就不受宠,陛下再生出个皇子,你岂不是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去后殿更衣她故意经过修宁碰了她,顺手把东西扔进她对襟中衣里。 虽然修宁也会去换衣裳,但更衣通常只是换外套,是不会换中衣的。 她敢断定,那药包还在修宁怀里。 修宁依旧没给卜时仁一个眼角,只诚恳的看着皇夫:“正如时仁郡主所言,我已经是最不受宠的一个,又何必在意陛下喜欢谁?反倒是受宠的才会担心陛下的宠爱会消失。” 听到这话,想容面色变了变,眼皮不受控制跳了下。 皇夫权衡一下,觉得搜一个公主的身实在有失体统,还是私下进行的好。 “罢了,搜身什么的有失体面,此事古怪,本宫会秉公细查。” 想容为难的看了皇夫一眼,道:“正君,我说句公正的话,若不搜,实在没办法证明修宁的清白。” 随后有些为难道:“清者自清,若是九妹妹不愿,那就当我没说过。” 修宁转过身,正视想容。 她到底是有个什么样奇葩的姐姐,非把她往死里整呢? 德康翁主抬了抬眼角,风凉话也是一套一套:“别说了,九妹妹当然是清白的,我这个倒酒的才是贼——” 话音拉长,显然是不满修宁刚刚说是她倒酒之事。 立即有人围上德康翁主开始安慰。 卜时仁从德康翁主身后站出来道:“她当然不敢让人搜了,因为刚才一起去更衣的时候,我看到了!”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你看到了什么?”皇夫抓紧这个突破口。 他只想真相水落石出。 “我看到修宁鬼鬼祟祟的翻窗户爬房顶,还特意绕个远路从御花园方向走,回来给陛下敬酒后没多久,陛下就落胎了。” 修宁冷嘲热讽,“真是难为时仁郡主了,竟然跟踪我,每一个动作都观之入微,真是难得。” “那你敢当众让人搜身吗?”卜时仁大声道,生怕别人听不见。 修宁霍然起身,两步走到殿中央道:“我敢。” 还不等皇夫阻止,修宁已经毅然决然的脱了外袍,随后甩到空中。 杏色金菊凌云衣裙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在大殿空中划过好看的弧度,最后翩然落地。 修宁只余雪白中衣和里衣。 室内众人穿着皆是花团锦簇,偏修宁一身洁白不染纤尘。 微风习习,吹动少女雪白的裙裾,圣洁的让人不敢直视。 那衣服显然是没有的。 “还要脱吗?” 修宁显然不在意,中衣脱了还有里衣,虽然不雅观,但足可以表现她的决绝。 “不必了。”皇夫及时制止。 纪斯简脸色都变了,修宁怎么说脱就脱。 可不脱干净,到底没有洗清修宁的嫌疑。 “呵,中衣里衣还有两层呢,你敢么?”卜时仁咬死修宁不放。 修宁不语,双目轻轻眯起,漾出的水汽模糊了她眼底的暴戾杀气。 众人都在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