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秘密,还算有价值吧?”想容双眼燃起希望。 修宁神智清醒的摇摇头:“的确够劲爆,可还不够有价值。你想活命,想与我合作,至少要拿出等价的东西来换。” 想容心底一凉,随即怪异的看了修宁一眼。 本以为用两个秘密能把修宁的注意力转移走,并且让她看出足够的诚意,可修宁怎么就阴魂不散的又绕回来,她怎么就不信呢? 更奇怪的是,修宁现在明明身处流放地,说难听点,她一无所有,想向权力的中心复仇谈何容易。 这时自己向修宁抛出橄榄枝,她不牢牢的接住,怎么还狮子大开口的向她要交换条件? 想容想不通,修宁的底气到底是什么。 想容不死心,存了试探的心思开口:“我当然想活命,可你想要什么条件作为交换?” 修宁冰冷的面庞难得出现一丝狡诈,伸手握住想容脱臼的右臂。 “你干什么?”想容一激灵。 “咔嚓”一声。 “啊!!!”想容一声惨叫。 剧痛过后,想容发现,自己的右手能动了。 “咦?”想容尝试活动一下,修宁竟然把她右手接好了。 修宁看着想容有些开心又狐疑的目光,觉得好笑,向杨奋伸手:“去拿纸笔来。” “额,是。” 杨奋虽然不明白修宁的用意,但还是迅速拿了一套纸笔,按吩咐铺在想容面前。 想容有种不祥的预感。 修宁贴心的拿起笔,递到想容手里:“想活命,就按我的话写。” 想容心里直打鼓:“写,写什么?” 修宁见她装傻,干脆威逼利诱:“这样吧,我来说,你来写。” 想容在修宁的淫威下不敢不动笔,低头准备好。 修宁缓缓开口:“林仙爱卿,见字如面,吾于六月初五离开北境赶至肃城,发觉异样,暂居肃城,卿不必忧心,若吾三月未返,请遣人归京述职,免陛下担忧及朝中党者动荡也。” 修宁念一句想容写一句,等想容写完最后一个字,读完全文时,已经控制不住的颤抖,丢了笔,甚至呼吸紊乱,难以置信的看着修宁。 林仙是想容北境暗中的支持者,修宁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这信的内容如果就这样给林仙传过去,她不但不会派人来救自己,而且还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比如,揣测想容要谋反。 这封信要是真让林仙传回京,只怕京城里局势会动荡,最可怕的是女帝信了。 届时修宁再一脚把想容踹开,那她可真死无葬身之地。 “修宁,你欺人太甚!”想容想也不想就抓向地上的信,欲毁掉。 修宁眼疾手快的掐住她手腕,狠狠地攥住:“钟离想容,你真当我傻?想利用我对付意晚,你坐收渔利,是不是算盘太精了些?” 想容的心机被修宁发现,眼里的光亮一寸寸灭了下去:“修宁,你到底想干什么?” 修宁慢条斯理的收起想容的亲笔信,并且盖上她随身携带的印章,吹干收好,才再次将目光放在想容身上: “你不是想在我手中活下来么?有了这封信,我可以让你活着,只不过,你从此以后,只能活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说完,修宁毫不犹豫的又将想容的右臂拉断。 想容又是一声哀嚎。 做完这一切后,修宁才满意的站起来,平静的俯视着想容:“我不会让你死的,你就这样活着,才是对你最好的惩罚。” 想容痛苦的翻滚在地上,心里彻底凉了,修宁的意思,是要囚禁她。 这个疯子,她怎么敢! “还有,别妄想耍花招,在肃城,你逃不出去的,如果你惹我不高兴了,我会随时杀了你。” 最后看了灰头土脸的想容一眼后,修宁带着杨奋转身离开。 吩咐人清理干净山上的尸体,又将想容的信传给林仙,修宁眯了眯眼,一切才刚刚踏上正轨。 “对了,”修宁转头看向杨奋:“铁矿开采多少了。” 杨奋没想到修宁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回殿下,不足千万分之一。” “嗯。”修宁没有意外的应了一声。 她拥有连绵不断地铁矿山脉,开采不尽。 “我会告诉江浸为你加派人手,全部打造成兵器,用最好的材料,做最好的武器,明白吗?” 杨奋怔在原地,如遭雷击。 好半天才隐隐明白过来修宁的含义。 从前他只是慢悠悠开采一点半点,从未有过其他想法。 可修宁今天的吩咐,分明是,分明是…… 杨奋不敢多思多想,联想到修宁刚刚逼迫想容写的那封信,杨奋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敢过多逗留,急忙离开,认真完成修宁的每一个命令。 修宁离开院子,望了望如水洗过的,湛蓝的天空。 视线再往远看,那是一千七百公里外,云中城的方向。 今天扣下想容,把信发了出去,她就没想为自己留有余地。 从高去闲和穆非安死去的那天起,从女帝决心舍弃她,把她贬为庶人流放的那天起,她就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