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小泽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咦了一声。 “这个点了,今天那两个家伙好像没有来?” 自顾自地走到角落,拿起了糖盒子,发现手感不对。 摇了摇,里面没有丝毫声响,打开一看,平时存的糖都不见了。 小泽叹了口气:“原来糖没有了啊。” 也不知道审判者还会不会来,如果来了没有糖一准会闹。 左右不放心,小泽干脆将盒子抱在怀里,看了一眼床上五花大绑的张君铭,严肃道:“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去买糖,很快回来。” 张君铭朝他眨了眨眼睛,又满脸黑线看向天花板。 眼看着那个白大褂的身影抱着糖盒离开了医馆后。 一分钟,两分钟…… 张君铭脸朝着天花板,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忽然,他挣了挣,底下一柄匕首从细丝中割裂出来,紧接着,解放双手…… 直到整个人从捆绑中挣脱开。 张君铭坐在床角,揉了揉手腕,瞥了一眼医馆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有风吹动了桌台的草稿纸,草稿纸上满满都是修改过的痕迹。 闭上眼,已经能大体知道李重灯在哪个位置的他,忽然站起身。 最后看了一眼医馆。 忽然,只听哐当一声响。 那道破门猛地被关上了。 看去,只余一个身影消失在窄巷。 …… 另一处,别墅大门疯狂被敲响。 “咚!” “咚!” 沙哑难听的声音不停从门外传进来。 “嘶~开——门!快开——门!” “小猫咪~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 敲门者力气极大,每一阵,紧闭的大门总要出现不同程度的变形。 里面的人排成长队,咬牙紧守,提防外面的人破门而入。 “少将大人。” 侍从慌慌张张来到他面前:“审判者在外面,他们在找夫人。” “格达” 一张台桌,两方棋子,一个人。 窗边科尔温正在下棋。 他捏着一个滚白润滑的棋子,在食指和中指指尖揉捏犹豫不决,只要将最后一颗白子落下就可以取胜。 可偏偏,他将白子扔回了棋盅,看了身旁的侍从一眼,突然,他掀翻整个棋盘。 扑簌簌,白子黑子落了一地,乱麻一般,其中一枚棋子一点点滚到侍从眼前,停住了。 “少将大人,请息怒。” 侍从心乱如麻,猛地跪下。 科尔温看了看自己的指甲,随即站起来。 他一如既往端着温和可亲的笑容,“生气?我没有在生气。” “咚,咚。” 敲门声忽然停止了。 门后的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谁知,这口气还没有松完,门中忽然砍出一星锋利的刀刃进来。 “咔。” 没停几秒,刀刃动了动,随即被抽了出去。 紧接着,众目睽睽下,又一闪刀刃劈了进来。 众人都呆住了:“……” 几乎是一刹那,门被连番砍上数刀,犹如疯了一般。 门外审判者叫着,尖笑着,疯狂砍砸这道门。 …… “夫人,少将大人请您下去……” 身旁的人又委婉提醒了一遍,谁知,她仍然是没有动,好似没有听到一般,慢慢地褪下了手腕上的银链,紧紧攥紧手里。 “夫人……您这是……” 她盈盈将两手交叠一握,指甲几乎要掐进那白皙的里。 那侍从看见了,几乎要尖叫出声,却被她制止。 只见她熟悉地整理出了一个微笑,慢慢地道:“走吧。” 一步一步走下楼。 克利斯热切地扑了上来,在她脚底转了一圈,又回到科尔温脚下,百无聊赖地开始扑地上棋子。 这只黑脸花猫原先是他们两个共同所养,从脏兮兮的破纸盒里捡回来。 科尔温将它养的极好,或者说,他的侍从将这只猫养的极好。 几乎每一件事,只要是她喜欢的,他都做到无可挑剔,他给她无所不至的照顾…… 她定定地看着科尔温,温柔的笑容遮掩下,没有人能看出她在想什么。 科尔温看见了她,径直越过蹲在地上捡棋子的侍从,走到她面前。 耳后,一声巨大的破门声传了上来。 楼下惊恐,呼喊。 科尔温一概没有听到,他朝女士优雅地伸出手:“今天的你还是一如既往如此美丽。不对……你在害怕,像只受惊的小野猫。” 见她将手交到了自己手上,科尔温少将握紧了,笑道:“不需要害怕,你只要乖乖呆在我身边就好……” 忽然,一串冰凉的东西塞到了他手上。 低头一看,是她一直戴在手上的银链。 科尔温只是淡淡扫了一下银链:“怎么了?是坏了吗?这是我送给你的,你应该好好保管。” 谁知,女人忽然甩开了他的手,淡淡地道:“你不累吗?” 科尔温少将岿然不动:“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而且,今晚的月色很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