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直视,怯怯的问:“毒蛇?” “是。”十分诚实的回。 她哑然。 这位皇子,您就不能撒个谎,骗骗小姑娘吗? 像是嫌她受的惊吓不够,他自腰际抽出一把匕首,褪去朴实无华的皮套,闪动着熠熠寒光,接着温柔的吐出阴森话语: “需要我帮忙放血吗?” 若是哭着拒绝,亦无妨,反正看伤口,毒性轻微,死不了。 顶多,躺上十几天罢。 如果他的语气没那么真诚,她几乎要以为,这人是故意的了。 “好……”表情坚定,嗓音颤抖。 曾听人提过,一旦被蛇咬,这毒血越早挤出越好,她可不想命丧于此。 闻言,修眉微挑。 他取出一只火折子燃起,凑着刀口来回舔舐。 随后以尖刃抵住其中一小窟窿,果断划了个十字。 “唔……”齿间泄出低吟。 盯着黑血流尽,恢复正常殷红,他玩味的抬眸,寻思着这次,总该哭了吧? 然而杏眼水汪汪的,确实含着泪。 可当触及他打量的视线,随即绽开一抹笑,唇角的小梨涡甜得溺人。 “没事……我不疼,继续吧……” 她疼不疼的,与他何干。 漠然垂目,下手快狠准。 放完毒血,那处渐渐鼓起小包。 “天哪,你这是与蛇有缘吗?”楚晔拄着木棍,一瘸一拐的走近。 罪魁祸首,不得已成了唯一的辅助工具。 她无奈哀叹。 谁能想到,不仅有第二条蛇,且目标亦换了。 滑下背后的包袱打开,翻到金疮药和纱布,楚晔有些无语: “你备的,还真都用上了。” 说罢,拔了塞子,勉强俯身准备往她腿上洒。 瓶口微倾,被一只瘦长冷白的手挡住。 “做什么?”横眉警觉。 他满脸无辜,悠悠道:“欲让伤口肿得更严重,尽管用。” “那、那你说怎么办?不上药得多疼啊!” 十岁多的小丫头,忍得冷汗淋漓,楚二少看在眼里,急于心底。 “俗话道,十步之内,必有解药。”他捡起一根短枝,剥去枯皮,“摘一朵夕颜花来。” 今儿心情好,就当发一回善心吧。 况且,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位四妹妹,接下来将如何对待他。 突如其来的讨好,究竟为了哪般。 瘸腿的少年,折腾得气喘吁吁,递上花,方才醒悟。 为何四肢健全的大哥,自己不去摘? 到底为了小妹,没多纠结此问题。 他端着之前喝水的杯子,把整株花揉进,用短枝捣碎出汁。 继而一点点挑起,敷到伤处,铺开厚厚一层,再裹上纱布。 整个过程中,动作不疾不徐,却有种如行云流水般的熟稔。 楚晔略感诧异:“你怎知夕颜花可解蛇毒?” 系结的手指顿住,他投去似笑非笑的一瞥: “多读书,便知。” “……” 楚二少隐约觉得,受到了侮辱。 “那个……”她迟疑着打断两人的交谈,举起一白色物体,移到他眼皮子底下,“大哥,能不能帮它,也包扎一下?” 通体雪白的小狐狸,沾染了些许尘土和草碎,一对透亮的眸子竟泛着淡紫色,相当珍惜罕见。 前爪不自然的耷拉着,血污凝固,结得那处白毛乱糟糟的团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