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然不觉,见之附和,批判得更起劲了。 “亏我之前对他那么好,担心吃不饱穿不暖的,哪知人家活得可舒服了,现在天天闲着没事,以折磨我为乐,呜呜,师父,你会不会蛊术?我要扎小人咒……” 话一出口,又懊恼的闭紧嘴巴,叹了口气,低低的碎碎念道:“算了,也挺不容易的,唉,只盼能早点还完债,放过我……” 他无声狞笑,放过她?呵,等着吧。 “你已服完两盒玉露丸,该练‘垒砖’了。” “呃?”颓唐的情绪因这句消散,她升起不好的预感,“怎么练?” “先从五块开始吧。”他大发慈悲道。 庭院中央,齐翼很尽职的垒起五大块石砖,约有七八尺高,光秃秃的屹立着。 “提气,跃上,再跳下。” 她惊恐的瞪大眼,几近忘了呼吸,拼命摇头: “不行不行,我办不到,八成一头撞上去,磕个头破血流……” “那是需要为师出手相助了?”他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语道,“春季正是万物复苏之时,虫子种类特别的多,有软绵绵带毛刺的,一旦钻进裤腿……” 她失声惊叫:“我可以!师父我可以的,不用您帮!” “快些,我耐心有限。”他抱臂靠向树干。 齐翼并不为小姑娘担忧,这点高度,以她目前的内息来说,毫无难度。 吞了吞口水,双手紧握成拳,她后退几步,仰望着石墙,一咬牙。 “啊啊——”呐喊着冲过去。 足下点地,迷迷糊糊间,好似蹬到什么,整个人有种倾斜感,紧接着腾空。 待回过神,视野呈俯瞰的状态,院落景色尽收眼底。 “我、我做到了!” 立于半尺宽的石砖上,她既激动又紧张。 “嗯。”他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跳。” “跳、跳?”这个字令小腿肚不禁发抖,欲哭无泪,“我、我惧高!” 脑子里已经胡思乱想起跳下去的各种结果。 辟如断胳膊、断腿、破相…… “别以为你站得高,虫子就甩不上去。”他折了根软枝,拭拭手感。 她急了:“不是,我真的……” 话音未落,由于气息不稳导致重心偏移,砖墙顿时剧烈摇晃起来。 “救命命啊啊——” 矮小的人儿扑腾着栽下,距地面不足半米时,一股力量缠住腰际,猛地一提又松开。 “哎哟!” 她打了个滚,虽没摔疼,可小心肝儿吓得噗噗直跳。 惊魂未定的仰坐着,只见细细的绿枝快如游龙,快速击向石块。 几声闷响后,摇摇欲坠的沉重物体恢复原状。 “您干嘛不用抱的?”揉着小屁股抱怨。 她是女娃哎,居然和冰冷冷的大石头同等待遇。 “为师,不喜与旁人触碰。”他一本正经的回。 爬起身,掸去尘土,她打着商量:“如果有下次,麻烦您搭把手,好么?” 他不置可否:“继续吧。” “啊?还来!” 两年后。 院内的槐树愈发高大,正值花期,一如既往的翠绿中夹着点点嫩白。 树下,一道颀长身形。 薄薄衣衫勾勒出宽肩窄腰,已然不见当初的清瘦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