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不错。”楚暮兴味道,“应与你不分伯仲。” 如果不是使计分散了注意力,单凭阿山一人,估计几招之内难以控住。 她叉着腰,微抬起小下巴:“什么助纣为虐,你杀人偿命,咱们在替天行道!” “谁杀人了!那何小姐是丑是美尚不明,就被扣上砍头的罪名,我冤不冤!” 见此人义愤填膺,神情不似作假,她有些迷惘。 “难道官府搞错了?可何员外口口声声道看清凶手面容,绘出画像,才……” “呸!”燕皓啐道,“小爷我在官府有案底,区区画像,能说明什么!” 她哑然,这话听着,为何充满自豪感。 “没犯过,你干嘛躲,力证清白便是。” “这位小姐,听口音为京城人士?”投去一瞥,哼道,“你有所不知,甘城州章知县可是出了名的糊涂官,且不说我的确曾从几位唯利是图的富商府中‘取过’银子,哪怕清清白白的,只要有利于政绩,逮到先打一百大板,有出气没进气的,县衙地牢里的孤魂野鬼还少?不躲不逃,那是棒槌!” “我没杀人,有一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振振有词,目光明朗,实在不似恶贯满盈之徒,她一时没了主意,求助一旁的男人: “暮哥哥……” “看来,有人撒了谎。”他伸了个懒腰,不以为然:“不过,你求的是十万两,管那么多作甚。” 燕皓瞠大眼,急了:“喂喂,你这人瞧着翩翩君子,怎么如此不明是非,洋洋洒洒解释一通,没激起半点同情和正义吗?” 他笑了:“我有那玩意?” 小姑娘摇头附和:“并没有。” “……”自救无果,燕贼哭丧起脸。 她想了想,扯着他来到角落咬耳朵: “要不,我们先去何府打探一二,再作决定?” “需要这么复杂?”他懒懒的回。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是想要十万两,可倘若真如那人所言,不管不顾的扭送至官府,岂不是……”抿了抿唇,脆生生道,“既然我招惹了这事儿,银子总得拿得心安理得吧。” 杏眼圆圆,如林间的小动物般,黑瞳清澈,闪烁着认真的眸光。 “或许真相,会让你失去十万两。”他故意提醒道。 “那……”她咬咬牙,“我也认了!” 他耸耸肩,表示请随意,忽地一顿,反应过来:“不对,什么叫我们?” “我、你和穆山啊。”眨眨眼,满脸无辜,“忍心让四妹一人前往么,何况严格说起,官府之事与暮哥哥渊源颇深。” 交握着双手,呈期盼状:“作为皇子殿下,您应该为民做主啊。” “……” 呵,她就是想拖着他,当靠山罢。 那厢,采花贼已自行解开穴道,扭动挣扎,穆山正犹豫着要不要直接敲晕。 他慢条斯理的走过去,一手搭上年轻人的肩膀,轻轻一拍。 好不容易恢复的内力一滞,气息一下子散了,手脚顿觉虚软无力。 “你……” “三条路摆在面前。”他极为友好的笑道,“一是你自掏腰包,给足十万两,结局一样,皆大欢喜,这二嘛,我为你洗脱嫌疑,而你,把后半生的命,卖给我。” 不消说,第三条即换赏金。 燕皓惶恐,这是,碰上真正的恶人了吧? 作为一名劫富,从来不济自己贫的好贼,分析了下形势,只得屈辱的瓮声道: “我燕某承诺,此事平息后,必效力终生。” 他微微颔首:“阿山。” 穆山伸手至怀里捣鼓一阵,一个箭步上前,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将一粒小丸塞入燕皓口中,顺势一抬下颚。 “咳咳……”拼命呛吐,然而徒劳无功。 红着眼眶,怒道:“你他妈……给老子喂了什么!” “阿山。”他眼皮未抬。 “唔唔!”又一粒小丸,不情不愿的滚下喉头。 “他妈的……唔!”察觉穆山再次逼近,慌忙闭紧嘴巴,垂下脑袋。 “这两天你依旧匿于客栈,等水落石出,自会安顿。”他悠悠道,“别试图离开,此丸散功且有毒性,唯我能解,若非要尝试,建议挑个荒野之地,毒发后的死状,连阎王爷见了,亦不太愿意收呢。” 燕皓忍气吞声,好半晌憋出一句:“你这样做,得到我的命,得不到我的心!” “噗!” 目睹全过程的她,笑得前俯后仰。 他眯起眼,盯着发顶那一颤一颤的小髻揪:“看戏看得挺欢?” 身为官家小姐,此刻理应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以惊恐的眼神瞪着他,才对。 “不然咧?”她耸耸肩,“我发现,折腾半宿,好处全让暮哥哥你占了。” 懊悔,早知抢先一步,收个武艺高强的侍从跑跑腿,也好哇。 “你该回房了。”他下逐客令。 她跟在后头,讨价还价:“如果得不到十万两,之前发的誓,可不算数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