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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思绪被一杯冰美式打断。

助理放下杯子,匆匆离去。

他坐在柔软的小羊皮坐凳上,看他哥在桌前处理完几份工作上的事,才不紧不慢地抬眼:“不是说有事?”

路周摸着冰凉的杯壁:“妈是想说,什么时候让族叔伯过来,商量改姓的事。”

“她不是一向很有主意?”孟鹤鸣反问,“人都认齐了,改姓这种小事怎么想到过问我了。”

“哥毕竟是大哥。”他笑了下。

路周听闻过孟鹤鸣替代孟鹤群上位的故事。

他和孟鹤鸣骨子里流着更相近的血液,这点血缘上的亲密让他无条件地站在孟鹤鸣这一方,即便他们之间在某方面也有竞争关系,但他依然觉得,比起那位素未谋面的大哥,孟鹤鸣上位更好。

不管用什么手段。

孟鹤群死了。

眼前的人就是唯一的大哥。

甚至在孟家,有些人已经忘了原来的长子,称孟鹤鸣一声大少爷。

人走茶凉用在这个时候实在是太恰当了。

不过孟鹤鸣对“大哥”这样的称呼没什么反应,冷淡地说:“这种小事不用过问我。”

“我只是来带话。”路周低头抿一口咖啡,黑亮的瞳仁镜子般明朗,“其实我更喜欢现在的名字。”

“路周吗?”男人没什么兴致,只是在嘴上念了一遍,又转头投入自己的工作中去。

路周忍不住喊他一声。

他没有不耐,不过也没有很温柔就是了。

头都没抬一下:“有事继续说。”

“你安排我去的部门,没人让我做事。”他像个认真寻求帮助的小孩,“这样月底拿工资,会让我觉得很愧疚。”

“愧疚的话自己找事做。”孟鹤鸣道。

路周试探着问:“端茶、送水?”

男人这才抬头,说不清是冷淡还是讥讽:“你对自己的定位倒是不高。”

路周脾气好得不像话,很乖地问:

“哥,你刚进公司的时候,是做什么的?”

他刚进公司的时候自然和路周一样,上面有孟鹤群,再往上还有孟泽平,没有人把他当做来继任公司的,只当个公子哥,高高侍奉起来就行。

不过孟鹤鸣的野心在那,他会自己疏通人脉,自己钻研项目,自己想办法搞定对方客户。而不是像路周这样傻乎乎地问,哥,我该做什么?

弟弟太过天真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

孟鹤鸣在权衡,是让他继续这么天真下去,还是适当地推波助澜。他不喜欢有人觊觎自己的位置,同时,也不喜欢将身边的人养成废物。

在他沉吟的那几秒里,毛手毛脚的弟弟把咖啡杯打翻了。

已经有了男人轮廓的青年手忙脚乱起身,一只手去扶咖啡杯,另一只手拎着满是咖啡渍的裤腿懊恼不已。

他从裤兜摸出一方手帕,埋头忙乱地擦拭起来。

靛青色的麻布纹。

孟鹤鸣察觉熟悉。

他忽得眯起眼,想起了手指抚过同样的麻布手帕时令人讨厌的粗粝手感。

第49章介怀

隔了些距离,在短暂的沉默过后,男人还是选择起身。他按响呼叫按钮。

随后,助理以飞快地速度推门而入,先是一愣,随即有条不紊地处理起来。

餐巾按压在被咖啡液浸湿的裤腿上,底下的短羊绒地毯也沾了星点痕迹,几个保洁合力抬走地毯,换上一块新的,又将那杯泼了的咖啡收走,端来另一杯。

做完这一切后全部退出,不过就是半分钟的事。

路周尚在原地感慨孟鹤鸣眼皮底下这些人的效率之高,没发觉他哥已经站到了身后。

潮湿的裤腿上盖着一块白色毛巾,他手边还有条熨烫平整的西裤。是助理离开前,经他哥授意留下的。

他说:“这是孟总准备在这的衣服,新的,您可以穿。”

男生拿起那条黑色西裤,向四周张望。

冷不防地,与他哥的眼神对上。

他们俩眼型很像,都是狭长型。眼睑微微下压,便能感受到无声的威压。男人此刻眼睛里很静,不经意地瞥过他,随后徐徐下移,落向被遗忘在扶手上靛青色手帕。

越是缓慢的动作越能给人以心理压力。

路周想,一定是居高临下的地位,给了他哥太多玩弄人心的手段。

很多时候只是一瞥,他便感觉到危险将至。

“……怎么了,哥?”他不由地吞咽。

“手帕脏了。”孟鹤鸣提醒说。

他哥好像忽然忙完了手头的事,在他对面那张单人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优雅又松弛地将身体靠在椅背上。

只是目光,还牢牢地锁在他身上。

“没关系。”路周逐字逐句斟酌着开口,“脏了回去洗一下就好。我用了它很久,有感情的。”

“它”自然是指那块手帕。

男人饶有兴致,双手交扣在腹前:“说来听听。”

“哥你应该不会想听。”他说,“是云州带来的。”

“仅此一块?”

“嗯,仅此一块。绝版的。”

“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男人下了判断。

路周却不服:“特别在心里。云州的亲——”亲人两字没说出口,他想起不被允许与云州那里再产生联系,于是话锋一转,变成:“亲爱的老乡送我的。”

孟鹤鸣懒得拆穿这点拙劣的把戏,问他:“一直带在身边?”

有些弄不清他的意图。

但路周还是说:“带的。”

男人不知道在想什么,眉眼间似乎失去了兴致。

在他起身即将离开之前,路周脑子里一根断开的弦忽然连了起来。他哥何曾对他的事表现出过如此关心?他唯一关心的不过就是……

刚巧,这块手帕曾在央仪那存放过几日。

或许那几日,他有见过。

因此觉得眼熟?

路周知道,自己并不是全然无害,偶尔也会钻出恶劣的想法,尤其是在昨晚夜风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下。

他动了动唇:“也不是一直都带。”

见对方脚步停顿。

他才继续道:“在榕城遗失过一段时间……落在我很要好的朋友那。”

一块普普通通的手帕而已。

都是靛青色,都是麻布材质,那又怎样呢?

靛青色那么常见。

至于麻布,这个材质的确不适合当手帕,也很少会有人这么折磨自己的脸和手。那些摆在聚光灯下等待出售的手绢再廉价,不是丝绸,也该是柔软的棉。

而不像这块,它粗粝的纹路让人讨厌,像极了小时缠绕在他颈间的麻绳。它罕见得那么特殊。

不过,那、又、怎、样?

孟鹤鸣缓缓转过脸,平静的表情让人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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