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师爷的房里,梁亮正悠闲的半坐着。 看着桌前正在仔细写着案情的木师爷,他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这才对嘛! 什么才子将军,什么通斗梁王府的好汉?在黄白之物下,还不是得乖乖的投降? 他掏了钱,理应享受这样的待遇…… “梁管家,您看这样写合适吗?” 案情写完,木师爷恭恭敬敬的递了过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梁亮接过来,扫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 “木师爷,这收税是不是不该提呀?” “哎,梁管家,我这不是为了给王府搏个好名声吗?再说了,这上面也没写因何而收。” “那这殴打?” “偷税之人不惩戒,难道不该打吗?” “木师爷,我怎么觉得这……” “管家您放心,其实这就是走个过场。我们大人的意思,您还不明白吗?” 按说给了钱,心里是该踏实了。 可是梁亮这心里,总有些毛毛的。 他说不出来那儿不对,但是总觉得这里边儿,似乎有什么问题…… 正在这时,郑经仁跑了过来。 一进来,就大声的叫道:“梁亮呢,大人有令,速速前往听审。” 照理,陆小川是没有审判资格的。 不过那些雇来的人,不用白不用。小小的客厅,硬是让他改成了大堂。 梁亮跑进大堂,还没反应过来,就听陆小川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 “堂下何人?还不跪下!” “贪污。” 他都懵了。 这弄了一帮子衙役也就罢了,你公然喊“贪污”是啥意思啊? 此时,木师爷也走了进来,把案情往手里一塞,小声劝道: “梁管家,我们大人爱排场,您还是下跪吧。” 得,碰上这么个不着调的官儿,他能怎么样呢? 梁亮往地上一跪,手举案情高喊道: “梁王府管家拜见大人,还请大人为我做主啊!” 身为梁王府的人,他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就连知府衙门,都看着梁王府的面子上,不曾让他下跪。 现在,给一个小小的指挥使跪下了。 这让他感觉到了无比的屈辱。 因此,头垂的低低的,看也不看上面的陆小川。 好在陆小川,也没计较那个,只是一声长喝,让人把案情卷宗呈了上去…… “好大的狗胆,简直胆大包天,真是气煞我也!” 陆小川干脆惊堂木也不拍了,气得站了起来。 他毕竟是七级高手。这一动怒,一股真气直在客厅里盘旋。 狂风席卷着屋里的器具哗哗作响,那些茶杯茶具无端的碎裂了开来。 这种场景,别说是梁亮了,就连那些雇来的人,也被他吓的不轻…… “哼,你放心,本官一定替你做主。来呀……” “大人,您该先签了案情。”木师爷在一旁边小声的提醒道, “噢,也对。” 客厅里的气,瞬时就没了。 陆小川抓过案情,刷刷的写了几个字。 然后看了看,忽然皱着眉头说道:“不对呀,他怎么还没签字啊?” “这……许是刚才忘了,小人这就去让他签。” 木师爷拿着案情诉状走了下来,放到了梁亮眼前。 梁亮低头一看,只见那上面,陆小川的几个大字历历在目: 此等猪狗,死不足惜! “梁管家,这下你该放心了吧?赶紧签了字,我家大人也执行公务啊。” “好好,我这就签。” 看来这陆小川,还真是没过官,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不过那也好,能用钱解决的问题,还叫问题吗? 巨大的喜悦之下,他也没来的及细看,粗粗的过了两眼,就答上了自己的大名…… “嗯,梁亮,我且问你:这状子是你写的呀?” “回大人,是小人所写。” “这是实情?” “是实情,绝无一句虚言。” “没人逼你?” “断无人逼迫小人。” “好,好。” 陆小川一连说了几个“好”字,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等到梁亮跟着也笑了,他猛的脸一黑,一拍惊堂木。 “好个狗胆包天的梁亮,你竟敢假借梁王府的名义,对外征税。还当街殴打百姓,简直天理难容。来呀,给我拖出去砍了。”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尤其是那些雇来的。 来的时候,他们只被告知了装衙役,没说要砍人啊。 整个堂下站着十几个人,却没一个动弹的。 总算郑经仁还是他这边儿的,也不管这儿还是客厅,掏出刀子来就要动手。 吓得木师爷赶紧说道:“不可,不可啊。大人,要不还把他关起来吧。” “为何不可?这狗日的干的事儿,还不该杀吗?” “不是啊大人,还有梁王府……” “嗯,没错。”陆小川回过了神来。 他一边点头,一边竖起大拇指,对木师爷夸赞道: “你果然是个好师爷,我怎么没想到,能用他要协梁王府呢?好,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