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大门口夜市,学生下课后吃夜宵都爱扎堆在这,每日如此,熙熙攘攘的人群,烤羊肉串的老板又宰了一头羊。 今天有些不同,人来人往的人看到麻辣烫挨着羊肉串的一桌子,目光停驻在这桌人上,流连不走。 茜茜和阚宁是学生会常常露脸的前辈,彭晒更不用说,交际花一个,从新一届大一到已经毕业三年出去就业的学长学姐他都有玩的熟的。 “唉,你们看到了吗?那个是不是就是金念真?” “多半是吧,你看茜茜学姐就在旁边。” “也太帅了吧……” “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妹子都是冲着他去的学生会?” “他刚刚入学,会长就预定了他是那一届的预备学生会长,学姐里好多都是冲着他去的学生会。” 金念真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勾唇微笑,似春风般温和,所有火光绚烂都藏进眸里。 漂亮的要把这一桌的女孩都比下去,风卿尘都比他逊色。 “咱们会长一出来,看这夜市街上都是看我们的。”彭晒笑着露出一排整齐的大白牙,接着酒精上头微醺的状态鼓起勇气问,“会长你这么多年都不沾女色,是不是心里早已经有什么人了?” “彭晒!”茜茜紧张的喊住了他,虽然金念真也是京大的学生之一,可别忘了他还有另外一层身份,金家的继承人。 “我就问问嘛。”彭晒嘟囔,“咱们跟着会长相处了三年,但说起来还是一问三不知。” 阚宁也道:“是啊,再过一年就毕业了。” 风卿尘明眸望向金念真,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好奇,彭晒问的问题她也想知道。 陈意欢听见他轻声笑了,那声音挠的人耳里痒痒,心也痒了。 茜茜学姐松了一口气,还能说笑就是没有生气的意思,她真是要被彭晒这个说话不经过大脑思考的傻大个给吓死了。 “我做继承人是因为我哥他放弃了,所以我比他晚十年才接受继承人课程。”金念真道,“还有就是家里人不建议我这么早和人交往。” 他这话说的避轻就重,彭总倒是恍然大悟:“对哦!你整天这么忙,又要去公司还要来学校的,哪儿有时间去找妹子,怕是约会的时间都要从上厕所里挤。” 这话逗笑了所有人,风卿尘听出他不愿意提及心上人的问题,难不成真的有这么个人? 她想起了几年前,金念真带去商会的女孩,该不会是她吧? 吃到差不多时间,阚宁看了一下手表:“已经要九点了,你们明天军训我记得五点半就要起来收拾,六点准备集合,还是早点回去吧。” 彭晒喝的有些多,嚷嚷着要送陈意欢回去,茜茜架着他无可奈何:“你现在自己都站不稳!” “那学长学姐我们就先走了。”风卿尘揽着陈意欢,挥手。 “真的不用我们送吗?”阚宁问。 “不用了,你们还是把彭晒学长好好送回去吧。”风卿尘道,“我们两个人不会出什么事。” 阚宁还想说什么,彭晒那边却蹲在路边吐了,茜茜惊呼:“谁让你喝这么多的!你看吐了吧,真是讨厌!” 风卿尘临走前回头望了金念真一眼,他的车已经来接他了,侧颜在路灯下一闪亮目,就钻进了车里。 扬尘而去,再也见不到了。 “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她喃喃自语,“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 陈意欢没听清她的自言自语:“你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金念真看起来真俊朗。”风卿尘叹气。 “那叹什么气啊?” “但他不会喜欢我的。”风卿尘道,“你听他吃饭时说的,分明就是心里有人,估计就是几年前他带着去商会的那个女孩。” 陈意欢背后一僵,寒意从骨头缝儿中缕缕浸透,为什么会这么心虚呢。 “唉,你看我跟你说什么呢。”风卿尘见陈意欢的模样,以为自己是说了太多她不了解的话题,“我们回去吧。” 金念真上了车,何管家来接他的时候,看到和风卿尘一并走的陈意欢了:“少爷,意欢也来京都了?” “嗯。”他轻轻捏了下眉心,疲惫但唇角有一抹淡淡的温柔,“她很努力,考的很多。” “看背影还高挑了些。”管家道,“还记得在平壤的时候,她只到少爷的胸口,现在能到肩膀了吧。” “不知道。”金念真笑了,“下次见的时候,比一比才知道。” 对着风卿尘他也会笑,只是礼貌又疏离,叫人觉得这是一副对付场面的面具。一说起陈意欢,他的口吻就好像在说,我的意欢,为她而骄傲,有荣与焉。 何管家跟了他许多年,有的时候少爷不清楚,他看的明白,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 陈意欢回去的路上,碰见个熟人,以为是不会再见上面的人,可她想起了。 刘绮山的高考成绩足以上京大了,他站在一颗桃蕊树下,好像在等人一样。 他也来京大了。 两人就这么在分岔路口碰上,他也看到陈意欢了,她记得自己和他说过的话。 风卿尘瞥了一眼,刘绮山白净俊美,衣领扣得整整齐齐,很内敛稳重的样子,他向着这边走来:“你认识他?” “嗯,老家的一个朋友。”陈意欢道。 刘绮山停下步子,眉目安静:“吃过饭了吗?” 风卿尘没忍住笑出声,这哥说话真有意思,已经九点整了却问人吃没吃晚饭,这个点都能吃宵夜了。 刘绮山也发觉自己问题无聊又故意,耳尖像染了胭脂一样,透红透红。 “吃了。”陈意欢回他,“正要回宿舍去,你呢?” “我也,”刘绮山顿了顿,“我在等舍友一起回去。” 不同陈意欢的坦然,刘绮山许多话没来及说。 风卿尘回头看了他的时候,还定定的站在树下,樱桃花落在他阔实的肩膀上,双目有神望着方向。 “他一定有很多话想和你说。”风卿尘笃定。 “我让他说了。”陈意欢淡淡道,“但他总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