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那一桌子的奏折,朝着唐子佩道:“这些天那些人个个都听到了常彦被官兵抓的风声,竟是个个的都投上奏折来,哼,也不知是以表真心,还是为了脱险!” “皇上不必动怒,有句话道家宅不宁何以安天下。既然这常彦是瞒的了严严实实,倒是不如从这常家的后宅下手。”唐子佩微微一供身,想瞧瞧皇上此时的神色。 皇上倒是大笑起来,道:“你何等心思,难不成我是瞧不着?恐怕是瞧上了常家的哪位未佳人,冲冠一怒为红颜了罢!” 唐子佩一愣,随即猛的俯身下跪,伴君如伴虎,往往也是一句话成万骨枯。 “微臣不敢!皇上请坚,镇国侯府真心可鉴,若是微臣当真有别的心思,早在了锦州跟随皇上时,怎么不讨要个官职?微臣父亲是皇上的人,微臣也是,就算是皇上下令上要叫人上刀山下火海去,微臣也应当是万死不辞!” 这‘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与今日朝堂的景象,于唐子佩而言,却着实不是一件好事。 更何况前段时间孙家少爷立下大功,朝着当今皇上讨要的便是求常家大小姐为妻,这才有了那圣旨一来。如今这‘冲冠一怒为红颜’,难不成是叫皇上觉着,他也瞧上了定下婚期的常家大小姐来? “爱卿说起锦州,倒着实叫朕有些难忘。爱卿当时不过小小少儿郎,却是那般的胆识。” 唐子佩静候垂首,并不言语。 皇上却忽的画风一转:“往日有为臣子,也是当年从锦州跟着朕打天下之人,却是被这‘一怒为红颜’给害了命。” 唐子佩冷汗直流,开口道:“微臣倒是还记得,那是沈将军。” 这沈将军本也是当今圣上一左膀右臂,可却是遇在途遇扬州之时,看上一家已为人妇的妇人。不知是如何昏了头,竟是想靠着明抢去。新皇谋位,本是打着为百姓的名号。可却偏偏是叫这沈将军遇上这一番子事。事情虽是没成,被众人好言相劝给劝着说是等功成名就,这才歇了这等的心思。可这事也成了新皇心中的一根刺。 “这沈将军,倒是个痴情种,我瞧着这孙家的少爷,也是这般。”皇上道。 唐子佩心中一惊,难不成皇上的心思.... “爱卿说,这孙公子应当是如何是好?” “微臣觉得,这孙家公子多半也是少年心性,若是放去关边历练两年,想来心思也能稳重些。这孙家公子虽是个独子,可想来书文却是不如他老子那般。” 皇上微思索半晌,倒是摆摆手:“罢了罢了,那就这般吧!” * 常府。 常浅浅瞧着清水苑的下人忙里忙外,个个却将屋檐挂着的红灯笼细细挂上一层白布。瞧着那间熟悉的大门紧闭,眼眶早已又酸又涩,似是抓狂一般,猛的要朝着那屋内闯去,嘴中还念念有词:“我不相信!我不信!” 乐然死死搂着预备冲进金氏屋内的常浅浅,眼睛红红,想来也是哭过一场。声音沙哑着劝慰道:“大小姐,已经有三五个大夫都去看过了,夫人...夫人已经....” 元鸾在一旁也死死的揪着手中的绢子,指甲深深的掐进了手心去还不自知。 明明今早上还好着的...明明... 她也曾在那些大夫瞧过之后疯了似的闯进了唐子佩的那件屋子,可早已经人去楼空,下边的丫鬟说,老夫人觉着这大夫不好,叫人走了。 又是老夫人!元鸾脚下一软,无力的靠着窗边,浑身都瘫软无力,连心口都是揪着一般,硬生生的疼。 “御医!嬷嬷,我去叫.....我去叫御医....“常浅浅声嘶力竭,死死的拽着乐然的手掌,一句句的重复这:“我要去叫御医嬷嬷....” 乐然拿着绢子抹了抹眼眶的泪无力道:“已经唤了御医来瞧过了。夫人...夫人已经走了....已经走了小姐!” 乐然猛的一喊,常浅浅沙哑的声音一下子停顿了下来,拖着乐然的手无力往下划去。瞧着从金氏屋内走出来的常彦,她猛的扑过去:“父亲!父亲!母亲没事对吗!母亲没事..对吗?” 常彦朝着身旁的丫鬟吩咐着:“道士什么的,可都唤来了?” 常浅浅猛的扑过来,常彦却是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乐然急忙朝着常浅浅付过去,轻轻拉着常浅浅的手,可是瞧着却依旧没什么用。 常浅浅眼睛肿的像核桃,感觉睁开眼都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可透过着双眼,她却清清楚楚的瞧见常彦的眼中那对她一闪而过的不难耐。 她歇斯底里的狂了起来,指着常彦便是仰天大笑,随即却咬牙切齿的骂道:“好啊!好啊!我就说母亲是看错了人,怎么是看错贼子当良人,花着金家前高就,可发妻在这后院被人欺辱,被人陷害,被人下毒致死,你这当夫君的,却是浑然不知!” 常彦狠狠的瞪着常浅浅,可常浅浅却依旧是浑然不觉,她大喊着:“我却偏是要叫这常家的所有人都知道,叫常家的所有人,都来瞧瞧,你是个什么一般,浪子狗肺的心,你是个什么一般,奸诈小人的脸!” 常浅浅发丝散乱,浑然一个疯人。“我就要说,我偏要说,反正你这位父亲,唯一的手段不就是打我吗?你打啊!你当狠狠的打才是,不然我定是要喊,我要喊得所有人都知道,你,常彦,宠妾灭妻,你同发妻成亲,只是为了那泼天的财富!i” 常彦冷眼瞧着,并不回应。甚至都没去瞧旁边一众下人的神色。只冷冷的甩下一句:“将这个疯子好好的关起来!在出嫁前都不准出来!” 常浅浅闻所未闻般,瞧着常彦的背影,眼神如萃乐毒一般。她凄欺大笑,狠狠甩来上前来想绑着她手的丫鬟婆子,大喊道:“对!你现在没得空理会,你还有大事要办!你心中担心着你的仕途,你担心你的荣华富贵!我告诉你!我要让你再也翻不了身!” 常彦闻言一愣,猛的转过身来。脸上终于有了些神色,他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