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自己过于纠结了。 姥爷都已经让她另起炉灶了,她却还是犹豫不决。 毕竟,推翻的是自家的产业。 她太过小心翼翼了。 崔,不过是一个姓氏。 就像姥姥和姥爷,他们将毕生的才华,都奉献给了盐业,有比家族更值得传承的东西。 想通这些,苏小果豁然开朗。 看向崔敬恒,“二舅,既然如此,那我就开干了!” 崔敬恒和蔼一笑,“你能想通再好不过,我也就能放心离开这里了!” 苏小果默,“二舅,您打算去哪里?” 崔敬恒:“去哪里不好说,这大好天地,我自是想立刻就去畅游一番,但……” 看向苏小果,“等你出成绩再说吧!” 苏小果摸摸鼻子,苦笑,“二舅,你这是在给我施压啊!搞得好像是我拦了你的路一样?” 崔敬恒:“呵,年轻人有压力才有动力嘛!还有,你也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踏着大家铺平的道路,青云直上,你保不准偷着乐呢!” 苏小果笑,“二舅,那要不换换?” 崔敬恒不语,抠起了手中的玉扳指,全当没听见。 苏小果无语,得,谁让自己辈份小呢? 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吧! 而且,若不是二舅接济,她们一家四口的日子,可没现在潇洒。 唉! 内心颇为闲逸地叹了口气,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 吃完皮蛋瘦肉粥,天色已晚。 苏小果往新置办的宅子而去,路上的行人,不多也不少。 一轮圆月,挂在天边,映射着昏暗的街道,人影晃晃。 气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 或许是累了,有些过于敏感了吧! 苏小果如是想。 正走着,忽然,前方猛地炸起一道惊呼,“不好了,出事儿了!” 声音充满惶恐不安,显得有些悚然! 夜色迷离,人心惶惶,听此,不少行人,惊惧地左右瞧着。 有些辨识能力强的,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胆子大的,往黑暗里走了走。 苏小果皱眉跟了上去。 月光斜照,屋角巷尾掩映在阴影里,有人似在啼哭。 黑色的影子靠在墙上,一颤一颤,看不清表情。 “呕——” 不知是谁,一声剧烈地干呕,接着,便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整个软倒了下去。 那是第一个赶到的人,他一倒,其他人立时看到了那半掩在月光里的景象。 地狱!!! 苏小果压了压汹涌的胃气,太惨了! 尸块,鲜血,内脏,残肢,挂了满墙,铺了满地,有些甚至还在跳动。 一股腥臭,铺鼻而来。 怎么会这样??? 苏小果瞳孔猛然缩放,是谁干的??? 前方又有几人,被这画面刺激到昏厥。 苏小果想也没想,一跃而起,隐向屋顶,凶手应该还没走远。 低头,这怕不是有十来人吧! 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 精神力一荡,瞬间弹躬而开,覆盖一方。 延伸,扩张,探测…… 没有! 正常! 正常! 安全! 没有! …… 苏小果几乎将精神力发挥到了极致,一眨眼,便扫描了一大片区域。 曲宜巷,刘府,张府,王府,赵府…… 等等,有些不对! 那是什么,怎么如此之快? 所奔方向,苏——府——!!! 苏小果整个人如遭雷击,月光下,脸色惨白如纸! …… 却说,玉阎被吴恬几人抓住后,没怎么反抗,很顺利地进了城主府。 玉阎低眉,这座府邸十分气派。 高门阔院,一进里面,更是九曲回廊,难以想象的奢华豪横。 而这,还不是大门主院正厅。 从后门进入,吴恬命宋伯远等三人,将玉阎押解到后院大牢。 被拎起,粗鲁地拖行了一段距离,宋伯远将他暂时关押在牢内深处,为防逃跑,还上了铁链。 光明正大的进来,自然要光明正大的观察。 玉阎看向四周,眉间顿时皱起一道深深的折痕。 这城主府,还真不是一般的胆大妄为! 只见,地牢里光线不甚很明亮,但依稀能够看清周围的一切。 与玉阎相隔不远的牢房,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人。 看衣着,多为别国款式。 在府内私建地牢,随意囚禁他人,这永定国如此的黑暗吗? 浑身一震,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擦了擦嘴角干涸的血渍。 玉阎向前几步,开始逐个仔细观察其他牢狱中的人。 玉阎发现一个共通点,这些人的衣着,都价值不菲,一看非富即贵。 他们近犯何事? 看向一位受伤相对颇轻的人,玉阎弹指,“喂,醒醒,你是怎么到的这里?” 被弹了一下的人,幽幽转醒,朝四周看了一眼,突然不顾身上的疼痛,一跃而起,攀住牢门。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吴狗,你不得好死,来人啊,快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