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 关上门的纯子扫了眼房间里甚合心意的装修,心情颇好的躺在复古宫廷大床上。 她在想,该怎么才能送孔俊他们去死呢。 窗外的阳光刺眼,房间里的窗帘只露一丝缝隙,纯子眯着眼,看着那仅有的一束光。 啊,那索性就故技重施好了。 想到这里,纯子慢慢坐起,低着的头慢慢抬起,嘴角挂着一抹嗜血的笑意。 “扣扣。”门外敲门声响起。 “纯子,妈妈想来想去,你还是再填一个学校保险些。” 何止保险,简直就是消防栓。 纯子收起笑意,神色如常,她拿出电脑,手指飞速的敲开了提档线系统,将自己250分的成绩踢进了A大计算机系后,关闭了电脑。 门外方母许久得不到回应,只得讪讪而归,既然纯子这么倔,那她也不用管了,省的自讨没趣。 晚饭时候,方氏夫妇出门都没回来,美子出去找同学了,阿姨们吃饭都没叫纯子。 纯子从房间出来,淡淡得扫了眼客厅里的大钟,18点38分,随即慢慢下楼。 在小厨房吃饭的几个人瞥见了人影,放下碗筷出来。 人没看见不给做饭没事,这要是看见了还不问一下,真要怪罪起来就百口莫辩了。 “小姐,您想吃点什么?”张姨敷衍地问了句。 纯子充耳未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客厅的一面墙。 那墙上是镶嵌的玻璃缸,里面有各式各样的鱼。 谁能想到,她啊,其实不是咬舌自尽的,她呢,是溺水而亡的。 从孔俊那里出来后,她被河水呛醒,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人强行按进了河里。 她啊,是生生窒息而亡的呢,叫不能叫,挣扎也没人应。 纯子回头,笑着指里面最活泼的一条金鱼。 “小姐,这个不能吃的。” “捞出来。” 纯子的声音冷而低。 “好,好吧。”张姨被那声音摄住,爬上梯子捞了鱼。 “放哪,小姐。” 张姨不知道这大小姐要干嘛,用手捧着鱼转身问纯子。 “捧住了。” 纯子找了个沙发坐下,张姨一直捧着。 窒息的感觉,你尝试过吗? 沈桑桑尝试过。 纯子神色疯狂而偏执,盯着金鱼一炸不眨。 张姨惊慌失措,带着颤音:“小,小姐,这……会死啊。” “我知道啊。” 纯子敛起眉眼,笑得无邪。 “我……”张姨的手在抖,她能感觉到活蹦乱跳的小金鱼开始缺氧,开始窒息,慢慢得,不太动了。 “要是掉了,我就解雇你哦。”纯子扫了一眼欲扔掉金鱼的张姨,漫不经心。 张姨家里还有一个三十几岁喜欢赌博的儿子,家里开销全靠她一人的工资。 “小,小姐。”金鱼在张姨手里慢慢窒息,纯子像是欣赏艺术品一样观摩了整个过程。 “好看吗?”纯子问。 张姨觉得大小姐就是一个疯子,她举着金鱼,闭上眼颤抖道:“不,不好看。” “我也觉得不好看。” 可是怎么就有人会喜欢看呢。 纯子收回腿,淡淡站起:“做个蛋糕,我晚上再吃。” 厨房里早就吓得瑟瑟发抖的众人一哄而散,纷纷忙活起来,生怕再被大小姐点到名。 张姨扔掉手里黏黏腻腻的已经死去的金鱼,冲进洗手间疯狂洗手。 疯了疯了,大小姐疯了。 …… 夜幕降临,别墅里漆黑且静谧。 午夜12点,佣人们都已经休息,二楼的房间门再次被打开。 散着头发的纯子不紧不慢地下楼,嘴里轻轻哼着听不懂的歌谣,月光从窗里透入,光着脚的人推开厨房门,“吱呀”一声,在空旷的大厅里突兀且诡异。 纯子端出蛋糕,上面插了只蜡烛,嘴里的念叨愈加清晰。 火光橙红而微弱,衬得纯子一张脸圣洁美好。 “纯子,新生快乐。” 她勾着笑,吹灭了蜡烛。 从地狱而来的纯子,欢迎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