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来的人眉眼微沉,眼睫微敛,只余一片阴影,看不清神色,微微苍白的唇抿着,带着一丝凉薄。 一身黑,黑T黑牛仔裤,有点泥泞和潮湿,手上还绑了纱布。 有点颓和丧,还有点狼狈。 他慢慢掀起眼皮,淡漠地看了一眼美子。 美子瞬间噤声。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让你闭嘴?” 声音有点低,还有点冷。 “还是说你耳朵不想要了?反正也听不见。” 目光不含半丝温度,像在看死人一样。 “你,你谁啊。” 美子深吸一口气,扶着椅子稳住有点软的腿,磕磕绊绊嘴硬:“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里又不是你家开的。” “方小姐!” 护士长已经要哭了。 这方家的二女儿不是一向品行兼优,知书达理的吗,怎么今天这么不懂事。 “呵~” 许是听到什么好玩的,聂祁的目光微微流动了一下,微微勾起嘴角,睁开眼帘认真看了一眼美子。 “原来就是你们啊。” 欺负他的纯子呢。 “聂少爷。” 院长才吃上午饭,菜没巴拉几口,又着急忙慌地跑上来。 “院,院长?” 美子惊愕,这中医院院长可是A大教授,在医学界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怎么,怎么如此待见一个小混混。 “聂少爷,这里交给我来处理,我让他们搬下去,再也不会出现在您面前。” 院长苦哈哈地低头,还在想着到底怎么办才能让这祖宗消气。 听到这个决定的美子瞬间冲过来:“凭什么,凭什么什么东西我都得让给别人,连花钱买的房间我都没权利用了吗。” “方小姐!” 护士长已然怒极,说出口的话没过脑子,就这么喊出来了。 察觉到院长吃人的目光,护士长瞬间反应过来,连忙弯腰小声赔礼:“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她瞪了一眼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的美子,眼睛里闪过厌恶。 “不用。” 聂祁扫了眼不服气的美子,眼神阴翳,“直接给我扔出去。” “什,什么?” 美子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州城若是再有一家医院敢收他们,叫他们的院长跪着去聂家找我。” 至于他在不在聂家,什么时候在,那便要看他心情了。 “是。” 院长呼出一口气,讪讪地退下了。 临走前还敲晕了美子,推着方父,半点声响都没的下楼了。 聂祁不屑地嗤笑一声,冷冷得靠在门边。 权利这东西,攥在手里,不用都浪费。 他侧头扫了眼隔壁屋里睡得安静的人,瘦瘦弱弱得好像一个瓷娃娃。 瓷娃娃易碎,还没有心,撩完人就晕,他要好好暖着才行。 他单腿蜷曲着,另一条腿站得笔直,一直看着纱布包起来的手指,嘴角微勾。 医院的灯光冷白,照在少年身上有点圣洁美好。 站了半晌,才掏出手机打给聂禄。 聂福是管信息网的,聂禄是管家的。 “阿禄,给我准备一套房子,离A大近点。” “祁爷,您的房产已经不少了,还要买?”电话里的聂禄小心地换了个方式提醒他,“离A大近,会吵诶。” 追星的都追到家里了怎么办。 “装修女生一点,再留一间单独的房间别动。” “女生?不动?”电话里的人突然来了兴趣。 “嗯。”聂祁抬头,嘴角微微勾了一下:“要改成停尸间,墙上放满刀的,你不懂,所以就不让你做了。” 聂禄:“……” 拜托,您要不要笑着说这句话,很吓人的好不好。 “祁爷找着新鲜的乐趣了?” 都要开始研究怎么解剖了吗。 聂祁回头看了一眼无知无觉的纯子,眉眼温柔。 “她不是乐趣,是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