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强忍着痛和眼泪,给程锡东发信息。 “我,我尿血了,好像是黄体破裂了。” 何苗发了大哭的表情。 程锡东不懂什么叫黄体破裂,他看到尿血两个字觉得触目惊心。 “啥?你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估计是昨天坐的过山车太激烈了,后遗症。” “啊?” 程锡东觉得何苗的这波推测毫无科学依据。 “坐过山车怎么就能尿血了呢,我也坐了我咋没事啊,你诓我那?” “不信,你去查黄体破裂的症状啊,我们女生跟你们这些糙汉子的身体构造是不一样的,你懂不懂啊。” 都这个节骨眼了,何苗还要负责给程锡东科普也是不容易。 程锡东依照何苗说的去查“黄体破裂”的症状。 越来越自责,昨天就应该拦着何苗去坐什么该死的过山车的。 尤其在看到严重时危急生命几个字,心脏都漏拍了。 “你要紧吗现在?” 程锡东立马一个电话拨过去,紧张的问。 何苗带着哭腔。 “我感觉头晕,想吐,特别难受。” “你请假了吧?” “刚请。” “你等着我,我马上开车来接你,咱们上医院!” “你不用上班的吗?” “还上什么班啊,你都这样了,我也请假!” 程锡东火急火燎往何苗家赶。 何苗穿好衣服,背上包,艰难的弯下腰,穿好鞋出门,在小区长椅上坐着等。 程锡东到了之后,百米冲刺进了小区,见到何苗直接一个公主抱就走,平时抱也跑不了几步。 今天竟突然有如神助,连着跑了几百米也稳稳当当,一口气跑到车边,才放何苗下来,为她打开车门。 何苗一路都把脸埋在程锡东脖颈处,一方面是真的疼,一方面也是因为太害羞。 上车坐稳之后,又是横冲直撞几脚油门,就这么到了中医院。 可是路上完全是不太平的。 遇上上班高峰期,路上大堵车。 程锡东本就是心烦气躁,禾苗坐在副驾早就崩溃的哭了,双手捂着脸,指缝间不断有眼泪落,不停的问,程锡东怎么办,怎么办,万一自己一辈子都不能怀孕了,万一自己就这么离开人世了,她该怎么面对。 程锡东听着何苗越来越大的哭声,断断续续说出来的“骇人听闻”的话,情绪更加不稳定。 只能把气撒在无辜的方向盘上,只要前面的车停下,就怒气值up,狂砸一下。 某一直还不小心砸到了喇叭,巨大的鸣笛声,让排在后面这司机也心烦,把头伸出驾驶室,破口大骂。 何苗拉住程锡东的胳膊,眼神示意他算了。 程锡东才作罢,没有挑起这场骂战。 他转头看着泪眼婆娑的何苗。怜爱的用拇指抹去她脸上的泪痕。 摸着她的小脸认真地说“一切有我,我会永远陪着你的,你放心。真到了不孕的地步,我就马上娶你,你马上跟我回家。” “真的,吗?” 何苗耷拉着小脑袋抽噎,还是很伤心。 “真的呀,我早就想把你拐回家了,只是你一直不同意。” 程锡东说着抽出一只手,慢慢的有节奏轻拍着何苗的背。 嘴里还不断的念念有词。 “没事的,没事的,不用怕,不用怕,有我陪着你。” 何苗的情绪在程锡东的这种安抚下,稳定下来的不是一星半点。 其实程锡东自己内心还是心急如焚的,就把何苗有个闪失,他会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的。 停好车,程锡东还是一把抱起何苗,往门诊大楼里冲。 身旁的护士医生看程锡东急成这样,上前询问,何苗这才有机会表达自己的意愿,程锡东才不情愿的把何苗放下来。 “你给我挂个号吧,我没事,不用你一直抱着。” 何苗虚弱的嘴唇在颤抖。 “好。”程锡东再怎么着急也不得先挂号看诊。 他很快给何苗挂了号,然后过来半扶半抱着何苗去到二楼。 程锡东在挂号窗口大概描述了何苗的症状,工作人员就给他挂了泌尿,肾脏内科。 到了二楼科室门前,二人都傻眼了。 在候诊的都是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见他们过来都齐刷刷,目光一致的盯着俩人,有探寻有惊讶。 穿过人群,程锡东扶着何苗找个空位置坐下,挨着一个大妈。 大妈见二人坐在自己身边,打量了二人两圈,不认生的开口问道:“你俩谁看?” 何苗刚要开口,程锡东拉住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大妈有点生气,坐的急二人远了些,双手抱胸,话里有话。 “现在的年轻人真傲气,看不上我们这些老太婆咯。” 何苗觉得略微尴尬,识趣的往程锡东那靠了靠,好离大妈远一些。 “79号,何苗患者,请到泌尿肾脏内科就诊。” 广播播了两遍,何苗赶紧站起身,程锡东跟着一起站起来扶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