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的人也没有多纠缠,大概的拍摄了一下便离开了卧室. 时未猛地卸下一口气,转头就对上一双含着笑、恣意野性的黑眸。 她一口气憋在喉咙,忽然之间升起一种无力的、难过的、无法压制的情绪:“我要去拍摄综艺了,不清楚究竟在什么地方拍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会不会上缴所有通讯设备,我们才刚刚在一起,甚至没有好好的……” “未未。” 时未怔住,温南野很少会叫她名字。每一次叫,都会让她浑身冒火,耳膜似乎被占据,什么都听不真了。 倏地。 男人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起身出来,双眼皮眼褶儿因为淡笑而微微加深,氤氲的眼窝更加深邃、漂亮,世无其二的好看。 他弯腰,将女人搂进怀里,低头亲吻她发顶:“既然在一起了,我就会毫无保留的一直陪着你,你不用担心任何事,当然,你也可以一遍一遍的向我确认,我依旧在喜欢你、偏爱你。” 在这一刻。 世界安宁了。 她耳朵里却在嗡嗡作响,轰鸣盖过一切兵荒马乱。 整个人都被这股温柔又偏宠的风吹的没了立脚点,逐渐形成了实质性的粉色薄雾,满满的都是甜味儿,经久不散。 这是他给她的保证和安全感。 —— 节目组的人带着时未下楼,浩浩荡荡一行人。 周围逐渐的安静下来。 阳台旁,男人微微躬身,手臂撑在护栏上,黑衬衫凌乱、上面的三道扣子已经被拉扯崩开,布料随着夜风舞动,那肌理分明的胸肌若隐若现,他姿态慵懒,薄唇轻咬一支烟,淡赭的烟痕飘散,眼眸总是懒懒、痞疲、不经意的半阖着。 黑发恣意的乱舞,把那张本就给人极大冲击性的优越面容勾画的愈发欲气横生,瓷白的肌肤,惹眼至极。 而喉结处的红痣周围,有一圈淡淡的红痕。 他抬手,轻抚。 望着渐行渐远的车流。 喉间溢出笑声,声音足以把任何一个性冷淡之人都迷得鼓噪轰鸣。 心情百感交集。 他半生坎坷,一路踏着长满毒刺的荆棘而来,所到、所遇、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罪恶的,身处他人无法理解的深渊,每日都在向死而生,却在遇见她时候,冒出了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安安稳稳生活的奇妙想法。 真是…… “好喜欢你这个小东西。” 他低笑。 眼尾弧线惊艳一方。 目送载着她的车流远去,许久之后,夜风凉了些许,他才转身回到客厅。 只是,刚刚回来。 日常用于通话的老年机响了起来,他拨了拨黑发,走过去。 看到来电显示。 他唇角的弧线渐渐的消散,归于平静。 就连窗外那细微的月光都再落不进他眼里。 响了将近两分钟,那种逼仄的感觉笼罩,烧毁了冬日最后一捧蓬草。 再无可以取暖的温度。 温南野垂眼,坐在沙发上,徐徐地摁下了接听。 手机里立马传来了女人柔婉的声音。 “怎么这么半天才接电话?你还在忙吗?” “好久都没有跟你说话了,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