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聿楼很少有如此严肃的时候,即便平时待人再温和但他到底是主子,发了火还是让溢清怕的跪在了地上,众人见她这个样子也跟着一齐跪了。 院里乌泱泱跪了一片,就剩拿花的零零壹和花聿楼元芷站着。 “夫人和大少奶奶不过松了一点,你们倒趁着机会爬上姑娘头上作威作福了,可见平日里也是张狂的,赶明怕是要自己当主子才是。”元家旁系多规矩乱,是以元芷最看不惯的就是奴才借着主子的势作威作福。 “三少奶奶开恩,奴婢并没有这样的念头。”溢清心里叫苦不迭,怎么就偏遇上了三少奶奶,三少奶奶未嫁前就和霞儿姐妹相称,如今让她抓到把柄可不容易逃脱。 元芷冷笑道:“没有这样的念头是什么念头,我且问你七少爷问的是谁,当着主子的面可有你说话的地?偏是霞儿姑娘的丫鬟犯了错,你们倒是摘得干干净净比窦娥还冤,我不过说你几句就装这副可怜样子出来给谁看?” 零零壹见元芷这个样子心里不停的给她鼓掌,啪啪啪的,手都快拍红了,这才是她想要的霸气人设!而不是像小媳妇一样哭哭啼啼的,她能更好发挥,就是人设限制了她,不然别说几朵花,根我都给你铲平了。 花聿楼平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群人,问:“往日是谁给花浇水?” 有两个女孩相互看了看,然后主动站了出来。 花聿楼问她们:“一直是你们两个照顾的牡丹花是吗?” 两人回道:“回七少爷的话,是奴婢。” 花聿楼又问:“既然一直是你们,为什么今天换了别人?” 两人这才发现花聿楼这是要点名算账,不禁瑟瑟发抖,说:“是,是溢清姐姐说旁边的蔷薇丛叶子太茂盛了,让我们去修剪一下,我们还没修剪完,就听到有人说牡丹花水被浇多了。” 花聿楼往旁边的蔷薇丛看去,真有两把剪刀和装枝叶的箩筐,他又问溢清:“既然你知道小桂不会照顾牡丹花,为什么还要安排她浇水?” “平日里红鸾也会给她们派一些轻松的活计,奴婢想小桂是霞儿姑娘院里的人,不能给她们安排动剪子的粗活,就安排了她浇水。”溢清说完心跳如雷。 “她们?”花聿楼抓住了主要的字眼,“难道除了小桂你们也给另外来照顾姑娘的人安排了其他事?” 溢清不敢答,但也表示默认了。素馨今天不在是跟红鸾一起去花夫人那拿这个月的月钱了,小梅小薇也被支使去做别的事情了,不然但凡有一个拎得清的丫鬟在,事情就不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花聿楼想起如果他今天不回来,霞儿可能面临地艰难处境,咬牙道:“很好,姑娘在我院里养病,我院里的丫鬟竟然借着我的名去给照顾她的丫鬟安排事情了,想必是我这个主子在背后指示的,我该向霞儿姑娘赔罪才是。” 溢清身子抖得跟筛子一样,不住的说:“奴婢错了,七少爷开恩!七少爷开恩!” 这时候红鸾和素馨一起回来了,她们看着院里跪了一地人,溢清又不断磕头,心想肯定是溢清找霞儿麻烦被花聿楼和三少奶奶撞见了。这样的场合她和素馨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敢开口。 花聿楼抬头看了她们一眼,沉声道:“今天的事情鹤渚斋里每人扣一个月月钱,如有再犯赶出花家永不录用。” 听到这个处置红鸾整颗心都跳了起来,以前也不是没有被赶出去的下人,不过那都是喝酒误事,或者夜里赌博的婆子,年轻的姑娘很少有那么重的处罚。 元芷可以批评溢清行事不轨但如果要处置小叔院里的丫鬟还要请示婆婆才行,可花聿楼不用,因为花聿楼是鹤渚斋真正的主子。 零零壹听见这个处罚心里觉得,哇哦!这个少爷一点可不病弱,手段还是很雷厉风行的。 事情已经解决了,元芷出言缓解了这僵着的局面,对零零壹说:“追风前几日下了一窝崽,毛色漂亮,个个都机灵的很,偏你又病了不曾去,如今病好了,快随我去看看吧。” 霞儿欣喜道:“好呀三嫂嫂。” “那走吧,我让桃红柳绿准备了好些你喜欢吃的东西,三郎也在那等你了。”元芷说着将人拉出去,也不管零零壹手里那几朵能在江南买一座三进三出宅子的牡丹花,素馨是霞儿的丫鬟当然也跟着出去。 花聿楼见零零壹没有因为这件事气着心里也好受一些,也跟着元芷和零零壹出去了。 见人都走了,红鸾才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七少爷发那么大的火?” 溢清没回答,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站起来后推开红鸾就往自己屋里跑了,本来红鸾也不指望溢清能告诉自己原委,所以问跪在前面的两个丫鬟。 原本负责给牡丹浇水的两个丫鬟其中一个犹豫了一下才说:“溢清姐姐把原本让我们浇花的任务给了小桂,小桂花浇不好,溢清姐姐就说了她几句。” 红鸾深知溢清为人,要让她捉到了可不是说了几句就了事的,继续问道:“溢清骂了小桂什么?一五一十的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