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大批官员集体状告刘太后,间接着导致刘太后干政的传言,在满帝都被有心人大肆渲染。 就算有承恩公带头状告刘太后,众人也还是认为承恩公是为洗脱外戚乱政的嫌疑,在做表面功夫。 谁叫之前刘太后提议所有皇子都娶刘氏女的传言,被传的人尽皆知! 而这次刘氏女堵在宸王府进不去的事,百姓们为看笑话,都跑去围观亲眼所见去了。 这就间接证实,刘氏一族妄想再推上一位皇后,以巩固自家地位的事实。 现下帝都盛行一首童谣,男女老少人人都会。 街上几个孩子聚在一块儿玩耍,嘴里大声嚷嚷着:“刘半朝!刘半朝!半朝之后是全朝!文提刀,坎木头,儿子一个别想跑!” 别说稍稍有点学识的人,就是不识字的,都能听得明白。 “文刀是刘,木子合在一块是个李字。还什么砍掉木头,子都不放过!” 这不仅仅是外戚乱政这么简单,这简直是要窃国呀! 各家大臣在听说这童谣的唱法时,每个人的反应都不同。 首先是在应天府坐衙办差的梅怂怂。 一名差役慌张来报:“老爷不好了!” 梅怂怂心下不痛快,一脸嫌弃的呵斥道:“你老爷我知道不好了,下回有事别带上你老爷我!” 差役知道自己言失了,连忙赔罪行礼。 梅怂怂也没太在意:“行了行了,发生什么事了?” 问完又拿起放凉一些的茶,慢慢品着。 差役立刻将听到的童谣唱了出来。 梅怂怂一个没忍不住,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 吓得他忍不住抱怨道:“要死了!谁呀?这不要我命呢吗!” “你赶快带人上街,别再让百姓们瞎传了!” 得令后,应天府差役们全体出动,满大街的警告百姓们别再瞎传,否则通通带回衙门。 可就这样恐吓,那也挡不住百姓们热情似火的小声嘀咕不是! 其次是户部郭尚书,在听见手下人,在他面前唱新童谣时,吓得他惊恐的瞪大眼睛,张大嘴巴。 对着周侍郎埋怨道:“要死了!这承恩公家,不得老鼻子钱了!” “这一顿抄家下来,户部可得有的忙了!” 周侍郎也跟着抱怨:“谁说不是呢!还是得赶快向陛下上书吧,这第四个国库要是再不盖,这钱是真放不下了!” 郭尚书对着愁眉苦脸的周侍郎怒道:“我说的是我的腰,这刚养好,又得劳累过度了!” “这不省心的刘氏一族,真是钱多,闲的!” 然后是,大理寺少丞袁大人坐在自己院子里,一边往刀上喷酒,一边用力磨着自己钝到生锈的刀。 袁夫人纳闷儿不已的上前问他:“老爷!你闲得磨刀干嘛?” “刀都锈成这个样子了,不行再打一把吧!” 袁大人头都不抬一下,专心磨着刀,回道:“夫人有所不知,我这把随身佩刀,还是我二十五年前刚进大理寺时,给我配发的刀。我都十五年没用过了,今日拿来一看都锈了。” 又反问道:“这外边的童谣都听说了吧?” 袁夫人点头。 袁大人又在刀上喷了一口酒。 一边磨刀接着说:“这像承恩公家这样的大户被抄,我作为大理寺少丞,得亲自带队去拿人下狱。这要是我一抽刀,让别人不得笑话去!” 再然后是,承恩公府正堂,刚归家的承恩公二儿子,气的哆嗦着手指,指着跪在地上哭泣的刘慧芳。 “你进宫之前,为父有没有和你说过,太后娘娘让你做什么你都不能答应。可你呢?” 承恩公府满屋子人闹心的看着,没完没了哭个不停的刘慧芳。 刘慧芳哭的满脸泪水,惊讶父亲如此说她,不服反驳:“我有什么办法,皇姑祖母她会听我的吗?” 所有人嘴角泛起嘲讽。 刘二爷讥笑道:“刘慧芳啊刘慧芳!我是你父亲,你在想什么我能不知道。” “你无非是抱着侥幸心理,以为你爱慕的宸王还能醒来。” “可你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就连宸王府的大门都没有进去!” 刘慧芳不服:“还不是那宴百久,黑心肝的让人殴打传旨太监,好大的威风。要是我能进了王府,就凭我背后的母族,非得给她好看!” 刘二爷摇着头,无语的看着自己女儿:“别说你进了王府都斗不过她,何况你还没进王府。” 刘大爷看着又假装哭的梨花带雨,然后又用手绢一直在那扭扭捏捏擦着没有泪水的刘慧芳,他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儿。他是真心烦这二房无脑子的傻子,整日就知道扭捏着身子走路,还总是顶撞长辈维护犯错的下人,凸显自己善良圣洁,从小到大她行为举止一直都是矫揉造作,可同样是做作,唯独她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让人看出来后,会让人觉得十分恶心。 也不知皇姑母是怎么想的,让这么个恶心东西,去伺候宸王。反正自己纳妾是不会纳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