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外的偏院内,极是冷僻,修景风大婚的主殿便在隔壁,韩王阴沉着脸,负着双手站在院内。 房内,一张单人大床上,一个女人在上面滚来滚去,正是苏琼瑶,口里还喃喃说着:“王爷,瑶儿好爱你,王爷,你要永远地疼瑶儿……” 鬼和虚站在一旁,都掩不住脸上的笑意,只得低下头。 若说平常中了媚药的,这个模样也不稀奇,可她脸色如常,红都没红一下,半点中媚药的迹象也没。 “把她的嘴给我封起来!”韩王暴躁地吩咐道。 “是!”鬼立刻进去点了苏琼瑶的哑穴。 “王爷,这,那——”虚一想到苏琼瑶今天丢的可是韩王的脸,想笑也笑不出来了。 韩王冷斥一声,“这什么这,那什么那,连话也不会说了吗!” 虚赶紧掌嘴,继续道:“属下怀疑,是王妃的酒出了问题。” 韩王应了一声,面无表情,他也是这么想的,“去,把南砚初给本王找来!” 虚答应着出了偏院。 看到虚过来,苏瑾璃与南砚初都有些明白,南砚初握了握苏瑾璃的手道:“我去去就来。” 到了偏院内,韩王劈头就问:“解药呢?” 南砚初勾起薄唇,听到窗内翻滚不已的床叫声,耸耸肩,“随身没有携带。” 韩王不信,“砚初,也胡闹够了吧!” 南砚初倪起桃花眼,定定地看着他:“你认为我是在胡闹吗?谁叫她想伤害璃璃? 上次的事,她还没吃够教训,我就一定要让她记住,敢动璃璃是什么下场!” 韩王拧起浓眉,“可她,现在好歹也是我的王妃!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丢她的脸,就是丢本王的脸!” 南砚初微抬起下巴,眸光冷肆,柳眉轻挑,“我不管是谁,只要她别打璃璃的主意! 韩王殿下,你自个儿的女人去伤害别人的女人,就是有理了吗? 难道,你也要跟我说,她是韩王妃,就能为所欲为了?” 韩王一时激动,也不择话了,傲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本王的王妃,难道还没资格给别人敬几杯酒吗? 别说敬几杯酒,就是敬几把刀也有我担着!” “她敢!”南砚初的怒火也被极速挑了起来,厉声回道。 敬几把刀?苏琼瑶,她若是敢这么做,他第一个先废了她! “怎么不敢?”韩王也冷冷反问,“你连本王,也要一并处置了吗?” 南砚初微微眯起眼,戾气从眸内一闪而过,一蓝一白,在夜色中,相对而视。 树丛轻轻一声响,一阵轻灵的脚步声走了进来,传来苏瑾璃宛转低沉的嗓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一道雪白轻纱的裙摆随风吹起,墨发轻束的少女走进了偏院,苏瑾璃眼光淡淡,看向南砚初。 “把解药给他,我们一界平民百姓,自然不能跟王爷作对。” 韩王的心头一颤,王爷……这个词从她嘴里说出来好陌生。 哪怕是一句韩王,也比王爷要好听得多。 南砚初见苏瑾璃发话了,慢慢将心中的怒气平复下去,从袖里拉出一个小药包来,扔给了韩王,韩王本能地反手接住。 苏瑾璃轻启唇,微微一笑,顿时满院生辉,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冷的,“王爷若是还觉得不舒服,大可以处置我们。 只是,以后不管在哪遇见了韩王妃,她敢对我动手动脚,敢对我敬刀子。 我也不是吃素的,她白刀子来我就红刀子回。” 韩王心头又是一颤,韩王妃,为何这三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那么伤人…… 他控制不住浑身的颤栗,狠狠握紧拳头,指尖划破了掌心,竟是一点痛楚也感觉不到。 苏瑾璃又笑道:“王爷刚才说,她敢对我敬刀子也有你担着,那不妨回头叫她试试! 我倒要瞧瞧,这修月国当真是不是没有王法了?!” 忽然想到什么,补充了一句,“至少我知道,在三皇子府是没有王法的,想必,天下乌鸦一般黑吧。” 韩王努力站稳了身形,幽深的黑眸看着她,划过一丝沉痛,心内的疼痛,更如潮水般涌来。 他不是这个意思,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可他想解释,却发现无从解释,那句话,本就是他刚说的不是? 他怎么会允许苏琼瑶去伤害璃儿呢?那是绝对不可以的啊,因为,他会心疼,就如他所问,她与自己到底关系? 他为什么会为了她心疼?可事实上,他还是心疼,看到她蹙蹙眉头,他都会心疼得不得了…… 还有,她提起了三皇子府?韩王薄唇微颤,却发不出声音。 他知道,在苏瑾璃心里,最痛恨的便是修璟衍,那个男人,任意自己所为,不顾她的感受。 曾扬言三皇子府他就是王法,以此来限制她的行动。 那么,她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她也把自己想成那样吗?自以为是韩王,就能由着韩王妃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