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承浩从来没把柳柳当盘菜,对她的定义就是傍大款的女人。 她白眼他,他自然白回去,顺便凶一下对方,“看什么看!男人说话女人别插嘴!”。 “头发长见识短的,有你说话的资格吗?”。 按理说声音是有些小的,毕竟得顾及在他看来作为桥梁的听晚。 但奈何现场实在静谧,他这个破锣嗓门,就比较突出。 一时间柳柳脸都给涨红了,听晚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又不好插进去,只是脸色齐刷刷都不好看就是了。 封腾这会儿也不再出声,静静听着对方单方面耍猴。 偏游承浩还没眼色得很:“……那个,门口那辆阿斯顿是您的吧?您平常玩车吗?”。 封腾:“……”。 继续瞎子游:“这么好一跑车放着不玩多浪费呀,我一哥们儿这块特熟”。 “改……改天咱出来坐坐?”。 封腾:“……”。 游聋瞎人:“那平常……喜欢运动吧?下次我们约着一块儿打球也可以”。 封腾依旧默不作声,游承浩觉得这个突破点不好,身子一转,跟怡红院老鸨似的: “对了,柳柳喜欢啊,带上你小姐妹,这位……听晚姑娘,咱一起呗……怎么样?”。 这句话不知踩着柳柳哪根神经了,立刻马上炸开: “游承浩!你给我滚!在这丢什么人,现什么眼,没见人家都不稀得搭理你吗?还副总,惯会贴脸开大的”。 不妨她突然爆发,游承浩脸都黑了,“你说什么呢你!给我坐下!坐下!成什么体统”。 柳柳一把掀开他指着门口:“你滚是不滚?”。 气场全开的柳柳像个常胜将军,霸气侧漏牛逼得一批,游承浩愣愣看着她,遇强则弱,立马龟缩回去,在场也没个帮他打圆场的,心里格外不得劲儿了。 只是,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他哪里会走呢? “我……我不说话,不说话行了吧”。 “哎哟~你快坐下吧,大家都吃着饭呢,你闹什么闹,多难看”。 柳柳冷哼着坐回去,后半场跟个富婆一样接收来自游鸭子的伺候,半分好脸色不给人家。 听晚用得少,她早些年熬夜饮食不规律坏了胃,这会儿已经有些难受了。 跟杉杉打声招呼去趟洗手间,出来后改道去了观景台。 彼时俯瞰整个上海,周遭万籁寂静,下边霓虹璀璨灯火通明,一阵阵凉风袭来,掀起她裙边花角。 莫名增添了几分萧瑟之感。 封腾是这个时候过来的,悄无声息站在她身边。 “吃得不开心吗?”。 听晚对感情并不迟钝,却是真奇怪了,两人就见过一回吧,他是如何做到像相熟多年的老友? “封总多虑了,并没有”。 “只是……我印象中,同您并未有过多交集,不知您的这番操作,是为着什么?”。 封腾褪下外套搭她身上,他一贯我行我素已经对众人围着他转习以为常,说什么做什么都按自己的步调来。 如今,也是不例外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欣赏你”。 “要不要……跟我试试?”。 “……”。 听晚严重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或者对方嘴巴出了问题。 她默默拽下大衣塞回去,喉咙口卡壳许久,到底说出来的话还是很不客气。 “您这是……挑商品呢~权衡利弊待价评估称斤酌两,要不要七天无理由退换?”。 封腾表情凝固,嘴唇蠕动着,“我……不是这个意思”。 听晚似笑非笑瞅着他,迎着风的发丝有些凌乱飞起,“是不是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不欣赏你这样的调调”。 “封腾,我明白告诉你,即便全世界都通货膨胀了,你也不会是我的九块九包邮”。 封腾彻底冷下脸,做了一件在他看来很理所当然的事。 反手扣住听晚的腰,力道大得吓人,俯身就准备下去,颇有种霸王硬上弓的架势。 还真把自己当块小熊饼干了! 听晚彻底恼火,单手抵着对方,微微挽唇,猛刀子插肉:“若是你,我应该更……欣赏您的父亲,毕竟……你有什么?”。 “钱吗?……可我自己能赚钱,我赚的钱够我自己用,我也不贪财,活着用不完,死了带不走”。 或许对于男人来说,钱财是地位权利的象征,可对她……是没啥用的,最重要的是,她不喜欢手心朝上。 “又或者……是脸?”,听晚抚上自己的脸,剥了壳的荔枝般,细腻光滑。 “……那我为什么不照镜子呢?我自己不是更养眼吗?”。 关键是容貌不保值,它随着时间不断贬价。 封腾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全然不复最初的稳操胜券,谈判高堂。 听晚推开他,垂眸有一下没一下打理着衣袖,薄薄的唇瓣,温柔的声线,滑出最带毒的话。 “我想要的……比起年轻俊朗,爱到最后全凭不靠谱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