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窦胜利从江南市赶回云河县的路上,一直在琢磨常春的话语: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陈金涛如果出事,他绝对跟着出事。 因为陈金涛掌握着他太多的秘密。 除掉陈金涛? 窦胜利的脑海中突然出现这个念头。 如果陈金涛死了,很多秘密就随着他进土了。 但杀死陈金涛不是小事,谁杀陈金涛,怎样全身而退? 窦胜利决定,和裘德水商量。 裘德水是窦胜利的心腹,可谓是死党。 窦胜利来云河县之前,就和裘德水私交很好。 此时的裘德水,正在情妇身上奋力耕耘。 别看裘德水五十多岁,但那方面的能力,还是非常强的。 身体的有些机能是天生的。 听窦胜利说有要紧事商量,裘德水报出了情妇出租屋的地址,让窦胜利来这里。 窦胜利敲门时,裘德水才依依不舍地从情妇肚皮上爬起来。 情妇是红酒销售员,三十岁左右的美少妇,自从傍上裘德水后,红酒销量大增,所在的商贸公司准备提升她为副总,她拒绝了。 因为她要成立自己的公司,不再为别人打工。 销售红酒卖的不是酒,而是人脉资源。 背靠裘德水这棵大树,她何愁红酒卖不掉? 很多时候,裘德水都不需要亲自出面,让秘书给企业打声招呼,红酒就几万、几十万地卖。 县属国企自不必说,那些民营企业,也不敢得罪裘德水。 窦胜利进来了,脸色阴沉。 裘德水只穿了一条裤衩。 “都火烧眉毛了,怎么还有心思玩女人?那天晚上,在陈金涛的山庄,你不是不行吗?”窦胜利用责备的语气说。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我想开了,再说,乌龟不会真的将陈金涛供出来吧?” 裘德水边说边将窦胜利引领到另一间卧室。 “已经供出来了。”窦胜利冷声道。 “啊!乌龟这么快就扛不住?” 这时候,县公安局副局长高明给窦胜利打电话:“窦县长,刚刚得知消息,陈金涛让崔凯做掉乌龟,用的武器是从国外高价买回来的所谓剧毒毒液,注射死亡症状和心肌梗死相似。 然而,那是瓶假毒液,崔凯根本没死,反而被抓。崔凯将陈金涛供了出来。” 雷鸣虽然下令封锁消息,但人多嘴杂,信息还是被高明获知。 高明作为县公安局副局长,在云河县公安局工作多年,人脉甚广,通过特殊渠道获取信息也属正常。 窦胜利有一种大势已去的感觉。 陈金涛被抓,接下来就是他了。 “陈金涛知道吗?”窦胜利有气无力地问。 “陈金涛电话无人接听,我又不便多打,因为警方正在抓捕他。” “我知道了。”窦胜利挂断电话。 “完了,我们都完了。”窦胜利失魂落魄地望着裘德水。 高明和窦胜利的通话内容,裘德水基本都听到了。 “窦县长,警察要抓捕陈金涛?” “是的,陈金涛被抓后,为了立功,会将我们供出来。怎么办?” “那就先下手为强,将陈金涛做掉!他一死,很多秘密就跟着他进土了! 就算遗留送钱给我们的证据,到时候我们矢口否认,毕竟,死无对证。” “可是,做掉陈金涛何其难啊!而且,做掉后,我们能全身而退?” “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试试。”裘德水并不慌张, 窦胜利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老裘,什么办法?” “市纪委不是正在调查我的妻侄李安军吗? 但现在仍然处于调查阶段。李安军想跑也跑不了,进去是迟早的事。 不如让他进去之前,将陈金涛做掉。他进去后,我不会亏待他的家人。 当然,不是让他直接杀人,而是——” 裘德水卖了个关子。 窦胜利急不可耐地问:“老裘,别遮遮掩掩!都火烧眉毛了,还不爽快点!再不爽快点,就来不及了!” “窦县长,别慌嘛。就算陈金涛被抓,一样也可以做掉他。” 裘德水对窦胜利耳语几句。 窦胜利犹豫片刻,说道:“那就死马当作活马医了。陈金涛一死,我们基本上就安全了。” 裘德水说:“你对高明说,不要告诉陈金涛,警方正在抓捕他。 陈金涛大概率以为乌龟死了,他可以安稳睡大觉了。这时候,他说不定搂着美女睡大觉呢。” “好,我这就给高明打电话。如果陈金涛给高明回电,让高明问问他现在在哪里?这也有利于李安军对他的抓捕。” 裘德水点头道:“对,就是这样。” 裘德水的判断是对的。 此时,陈金涛正在他在县城的会所包厢里搂着一个美少女睡觉。 雷鸣有意散播了乌龟猝死的假消息。 这个假消息传到陈金涛耳中。 他信以为真。 乌龟一死,不说万事大吉,至少夏鹏飞之死一案基本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