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把黑色的雨伞,像是一棵笔挺的青松,军帽的帽檐堪堪遮住眉毛,露出一双俊朗的眼睛,沉静而专注的看着那个像是归巢的小鸟一样扑过去的女人。
“操!”程越的心里有些酸溜溜的,忍不住爆了出口,“我他|妈还真是多管闲事,脑子都进水了。”
“我看也是。”李知看着不远处亲呢的两个人,心里真是替程越心酸,“北方军区司令员的儿媳妇,怎么可能没有人来接?就算是丈夫不来,家里警卫员总是回来的吧?行了,你也甭多想了,年轻人不就是失个恋吗?哭一场、醉一场什么都过去了。”
程越听了这话,咬了咬牙,二话没说蹬着车子跟了上去。
都说春雨贵如油,下那么几滴就不下了。但是今天这春雨,似乎就像是了解了程越的心思,淅淅沥沥的下起来没完了。
他蹬着车子,一言不发看着前面两个幸福的人。
他们的对话声,一字不落到都传入了他的耳朵。
“你今天怎么亲自来了?”
“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城里年后乱了许多,我很担心你一个人回家。”
“你怎么来的?坐车?还是……?”
“我走着来的!我培训的地方离你很近,下了课我就过来了。”秦俭声音温和的说道,“你不是喜欢下雨天撑伞走在路边的感觉吗?我也喜欢。”
安好仰头看着他微微一笑:“我是喜欢和你一起撑伞走在雨中。然后,还有十指紧紧相扣……”
“卧槽!”李知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程越你是找虐呢吧?这场景你受到了啊!”
“你别管!”程越知道他和安好不可能,干脆就刺激自己一下子,痛了、麻木了,也就好了。
这种疗法叫做以毒攻毒!
“我还不管!我再不管你就跟到人家家门口了。”李知急了,猛蹬几下,突然拐弯把车子横在了程越的跟前,“走吧!跟我回去!”
“不!”
“你别犟了行不行?你是不是想被雨淋透湿然后回去生病去?”李知吼了他一嗓子。
程越看着那对声影越走越远了,于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对李知说:“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我再干这种事情,你就一拳打醒我!”
“好说,好说!”李知满口答应。
程越骑上自行车,掉头跟着李知往回返,刚骑了没有一段路,就被突然从路边冲出来的人拦住了去路。
“你们是不是去泗水路的军医大?”说话的人是一名女兵,身材纤瘦挺拔、五官非常漂亮,说话的时候,下把微微扬起,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
“是啊!怎么了?解放军姐姐?”李知嘴甜,看得见是个女兵就嘻嘻哈哈的搭茬了。
“载我一程。”
“行啊!不过姐姐你得把名字告诉我,要不不带你!”
“言欢。”
“闫欢姐姐啊!你上来吧。”李知痛快的答应了,本来他们就是军区大院出来的,看到当兵的自然觉得亲切。
言欢看了看李知,又看了看程越,这两人的体格一看就是程越更壮。
于是,她助跑了几步,动作轻巧敏捷的上了程越的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