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能够聊出什么来?”
“最起码可以帮你缓解一下心里的苦闷啊!”有一个人聊天,总比憋在心里强得多。
“聊天并不能缓解。”罗彤说道。
“那你说怎么才能让你不苦闷?”
“那怎么能让你不苦闷?”
“除非得到她的爱!”迟衍毫不犹豫地说道。
“那我也是。”罗彤咬了咬牙,“哪怕是得不到他的心,得到他的人也好。”
“你这个比得到她的心还困难。”迟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向后仰去,望着天花板喃喃地说道,“彤姐,你知道吗?我跟禾月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而你和你的那个他也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他们是生活在阳光下的人,而我们这样的人注定只能站在她们的背阴面。”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很绝望。
罗彤理解那种感受。
就像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所以,我很痛恨他。”他原本有机会去追求禾月儿,可当他知道自己的家里竟然是这样一种状况的时候,他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靠近禾月。
他虽然痛恨父亲,但是还不想毁掉他创业了一辈子才打下来的基业。
只是那些灰色的产业根本无法在阳光下曝光。
他痛恨那些违法的产业,但是又根本无法说服父亲放弃那些东西。
罗彤垂下眼眸,沉默了半天,忽然她开口说道:“他在天上,我在地上我上不去天,可是能把它拽下来。”
“彤姐,你……你什么意思?”迟衍惊住了。
罗彤对自己冒出来的这个想法感到非常的满意。
“阿衍,你帮我好不好?”罗彤紧紧的盯着他的眸子说道。
“我要怎么帮你?”
“我要让他离开部队!”罗彤的眸色里闪过一丝狠厉。
只有把他变成和她一样的人,这才可以打破这两个世界的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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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第一天,宁晨阳着实实的陪了田楠一整天。
第二天的时候,李知从江宁打回电话,说段爱华病重了。
段爱华也已经七八十的年纪了,这一次病情非常严重,很可能根本就熬不过这个正月了。
她非常想念顾双双和田楠。
想让母女二人回江宁一趟,来看看他们。
这很可能就是段爱华的临终遗愿了,顾双双说什么都要满足她这个愿望。
大年初二走的时候,田楠一百二十个不乐意。
宁晨阳的时间也很紧张,他在家的日子顶多也就一个多星期。
这要是一去部队,再见面谁知道又是什么时候?
她不想去江,可不去又不行。
她生怕如果这一次不去江宁看不见外婆,以后会真的留下遗憾。
“别这么不开心了。从江宁回来我们还能再待两天。再说了,咱们两个人的日子还长久,你和你外婆相处的日子,可就是越来越少了。”火车站的站台上,宁晨阳安慰着她。
“我心里什么都清楚。可……可就是舍不得你……”田楠低着脑袋小声的咕哝着。
“你又不是不回来了。听话,乖乖的去然后再高高兴兴地回来。”宁晨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