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沈知回过神来,便看见入画正一脸担忧的瞧着她,她动了动唇,甫一开口,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苍白的小脸上跟着泛起了病态的红晕,越发显得单薄可怜。
“小姐?!”入画吓了一跳,连忙轻轻拍抚着她的背,心疼道,“您没事吧,要不奴婢还是再去将大夫请回来看看吧?”
“没事,”沈知急促咳嗽几声,待喘息平稳了些才开口道,“沈……三妹妹呢?”她面上问的平淡,眼里却是波涛暗涌的浓烈寒芒。
“三小姐说是受到了惊吓,回了屋子便没再出来了,大约是没什么大碍的。”入画说着三小姐,心里却也并没有什么好感。
虽没让入琴再多言,但她心里也是怀疑三小姐沈芸的,只是自家小姐一直跟三小姐多有亲近,怕是不会也不愿意去怀疑对方吧。
“是吗。”沈知放在锦被上的手猛的攥紧,忍不住就想要冷笑,她还能受到什么惊吓,都能面不改色的唆使别人害她,会意料不到她会出什么事吗,受到惊吓是假,回避事端倒是真吧。
倒是她自己,从未想过她枉死后竟还有从头再来的一天,还是回到了上一辈子的转折点!此时,她的身体尚且还没有落下病根,那些日后让她每每想起就痛苦不堪的事情也都没还没有发生,一切。尚且都还来得及!
沈芸!
沈知一字一句狠狠咀嚼着这个名字,心里恨意滔天。
“小姐,眼下该怎么办呀,要让老爷查明此事吗。”入画问道,她总觉得这事有蹊跷,小姐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掉进湖里呢。
沈知松开掌心时,那里已然血肉模糊一片,她摩挲着那些伤口,却仿佛觉不出痛般,道:“不用,年关将近了,府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是爹爹或其他人再问起我的事来,便说我是不小心滑了一跤才摔进湖里的,都知晓罢。“
入琴一听,当即有些着急,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便被入画狠狠瞪了一眼,只好悻悻闭上了嘴。
入画道,“放心吧小姐,奴婢晓得。”
落了风寒的身体到底是过于太虚了些,只短短一会儿,沈知便觉得浑身乏力,人也虚弱的厉害,入画瞧她脸色越发苍白虚弱样子,体贴道,“小姐您还是快快休息吧,大夫说了,您要好好将养一段时日,将这风寒湿气去掉,才能大好。”
“恩,你们都下去吧。”沈知慢慢躺下,闭上了眼睛,入画给她仔细的掖了被窝,又看顾了一会儿,这才轻手轻脚的带着入琴出去了。
随着房门被关上,屋内陡然寂静了下来,只桌案上的熏炉里,安神香袅袅腾起。
沈知睁开眼,盯着床顶虚无的地方,寒幽幽的眸子冷冷的看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才缓缓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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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沈知便被屋外的嘈杂声吵醒,似是有人在高声争辩什么,吵得她再也睡不着。
“外面怎么回事?”她皱眉问道。
入画回答道:“便是前两日,照顾小姐不周害的小姐落入冰湖的那个婆子,如今入琴正在责罚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