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当然好吃!”小薇一边尝着一边用一只手捧着下巴说道。 “你刚刚问谁打扫了卫生?反正不是我,我昨晚喝的有点多了早早就睡了,我记得我进屋之前他们都还没走吧。” “没。” “唉,你问这个干嘛,怎样?这么的吧,我问问你呀,反正不是我也不是你,你觉得,就以你觉得是谁在临走前打扫了垃圾呢?” “我觉得……”小薇想了想,“晨洛吧。” 时楠惊了一下,“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就是这么认为啊!” “说说理由,我想听。” “好吧,我觉得岩川肯定不会的,因为他太不懂事了,啊,我也不知道这样说好不好……” “没事,你说你的。” “感觉岩川太不老实了,你就算让他打扫卫生我觉得他都不肯的,至于阿黄,我觉得他这个人吧,交往不是很多不太清楚,但是晨洛,看起来很文静,甚至看起来都像个女孩……” “没了?”时楠问。 “所以我觉得晨洛会稍微懂事一点,就这么多了。” 时楠噗嗤一声笑了。 “对了,叔叔还没起床吗?赶快去叫一下吧,待会饭菜都凉了。” “啊呦,你不提醒我都忘了,太习惯没有他的生活了啊哈哈。” 时楠推开门,床上已经没有人了。 床单铺得整整齐齐,被子也是,枕头也一样,干净得像是从来没有人触碰过一样。 在我眼前的,有一条河流,有红色的鲤鱼,有深绿色的水藻,有几片树叶和几块木头飘荡。 但是,就在那眨眼间,它们又从未来过,可笑的是,可笑的是我居然还能猜到它们的足迹。 它们去哪里了呢?到底去哪里了呢? 阳光斜着从结着冰霜的窗户射进来,落到桌子上,一封信像一块抹着蜂蜜的面包一样。 “楠楠,对不起,我还是走了。 其实,我本应该回不来的,但是因为你,我已经尽我最大努力了。 讲这些理由我知道你会认为很可笑。 回来看到你,你又长高了又漂亮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有一群可爱的朋友,而且那群朋友里也有你喜欢的人吧。 他们三个人都挺懂事,临走的时候帮忙把咱们家收拾得很干净。 尤其是那个岩川,很热情开朗,哈哈,他从小就这个样子,我记得你们俩从小就在一起打打闹闹,但不知道现在你们俩的关系是什么样子。 我觉得,也不会错的。 怎么说呢,这次走我没有跟你当面说,因为我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再一次的逃避也不求你能够原谅我,而且我也知道这不会对你打击太大,毕竟我这个当爸爸的是完全没有尽到责任。 其实,我不回来并不完全是因为工作,我希望你能够早一点明白。 这次走后,我还会回来看你,不过,你或许也并不需要了吧。 无论如何,楠楠,我都希望你好好成长,希望你能够做一个坚强的女孩子,一个独立而又有自信的女孩子。 你永远都是我的乖女儿。” 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继续在我眼前晃动了,我希望这些没用的眼泪赶紧结束它们的表演。 和它们一起滚蛋。 “你看懂了吧?”小薇将信合上,看着时楠一个人现在阳台上望着外面。 火光在阳光下,燃起了那支干裂得如柴火一般生硬的香烟。 红润的嘴唇里喷出烟雾,烟雾融进漂泊着霜雾的天空里。 屋子与世界的距离,不过是一道窗,而幻想与现实没有距离,幻想的雾就是现实的雾,现实的雾也是幻想的雾。 “我明白,他也有自己追求幸福的权利,他还能回来,我某种意义上讲还要感谢他。”时楠被烟雾缭绕着,轻微地露出欢快的笑容,“你说不是吗?” 我不想流泪,但我也不想笑,我仿佛又开始重新坚强了,这种滋味真的不好受! 小薇搂着时楠的肩膀。 两个失去亲情的女孩,在这场寒冬里相互依偎。 ——————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就想问你这一点。” “川子你在干嘛?”阿生看着岩川一人坐在角落里问。 “我打个电话。”岩川站起来收起手机。 “没事你打吧!” “我跟你说过了,那天是我睡着了。”诺子解释。 “睡着了,谁信啊!大过年的,你那么早就睡觉,你不过年的吗?”岩川质问。 “我爸妈都不在家。” “我真的不信,你爸妈不在家,他们会去哪?过年也不回家?” “他们真的没有回来。” “算了,我也不想吵架,我去忙了,我这里还有好多碗没有刷呢!”岩川说完,便挂了电话。 岩川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他也无法明白。 父母为什么不会陪自己,他们究竟是有多么巨大的工作需要无时无刻地照应,而春节这么重要的日子却能够冷落家里唯一的女儿。 “呦,挺轻松啊,川子。”阿生见岩川一边刷着碗一边吹着口哨。